果然,饮过烫熟温润黄酒后,王贲便发问。
“尉郡守,入齐何见?”
黑夫笑:“从薛郡入济北,却见泰山在左,亢父在右,车不得方轨,骑不得比行,百人守险,千人不敢过,实乃险固之塞也。在济北时,行经午道,虽是寒冬腊月,霜雪阵阵,道上仍然东来西往,商贾繁盛络绎不绝。沿着济水东来,又见山林川谷美,天材之利多,铁山烟火不绝,海滨鱼虾贩至内地。总之,语其形胜,则不及关中之险阻;语其封域,则不及荆楚之旷衍。但其富足人众,则不亚于两地。”
黑夫赴任前,照例从张苍那搞不少关于齐国书,尤其是讲山川地理典籍文献。原来,齐国八百年前刚受封时,人口是很少,毕竟这里是海滨盐卤之地,农业不好搞。多亏太公望因俗而治,与东夷人相善,劝其纺织女功,极其工艺技巧,通鱼盐之利。于是远近夷人都来归顺他,就像钱串那样,络绎不绝,就像车辐那样,聚集于此。
于是齐国便冠带衣履天下,海岱之间诸侯都得仰仗齐国,纷纷敛袂朝拜。
级爵,对他打击不小,如今没有被任命新职务,在家照顾年老体衰王翦,打理田地产业。
黑夫接话:“小将军只是运气差些,陛下方有事于西方,有是再度立功机会。”
“也是如此与他说。”
王贲道:“男儿勿要轻易气馁,李信将军遭逢大败,尚能知耻后勇,立下赫赫大功,何况是他?尉郡守做郎官时,与犬子是同僚,平日里还要多写书信去,替劝劝他。”
“老子跟王离又不熟……”
到
黑夫心中暗暗吐槽,但王贲代表王氏军门对他亲近和善,又岂能听不出?这小王将军,和老王将军样圆滑,可那小小王,怎就没学到其祖、父处事之道呢?
王氏,秦灭六国第功臣,如今却过得不好,王翦日益病重,王贲滞留齐地,王离又遭遇挫折,时间朝中无人,虽然在军中还有些旧部威信,但相比于蒙氏这冉冉升起新星,真是日益式微。
如此想,黑夫便不得不佩服秦始皇手段,功高震主,向是开国统后大难题,放后世,历代开创者基本都要杀波功臣才能安心。但秦始皇却只是略施手段,王氏就如流星陨落般衰弱下去。虽然对王翦、王贲来说,略有些不公平,但总比屠戮要好无数倍。
总之,因为王氏局面不利,所以面对和王氏有些渊源黑夫,王贲便表现出副以子侄待之姿态。
“接下来,便是问对齐地、临淄印象如何,然后说说治齐地治胶东难处,末拍着胸脯说,孺子别怕,本将军罩着你罢?”黑夫暗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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