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何为刘季分析起来:“尉郡守赴任胶东,欲施展拳脚,需要当地士人为其所用。若昔日有过节你公然去谢罪,郡守若杀你,显得其器量狭小,若释之,则能得到个能容人名声,引来关东士人投效。故而比起逃亡,亲自去胶东负荆请罪,反而更有机会活命。”
“萧君,请容思虑思虑……”刘季也是被逼走投无路,否则也不会向萧何求救。
“攸关性命,你还是思虑清楚为好,请放心,萧何会向县君告假,与你同赴胶东,为你说情!”
萧何看似忠厚实诚,处处在为刘季考虑,但归根结底,还是为自己。
“原本觉得世事纷乱,秦之天下不知能够牢固,想潜伏于沛县,以观世变。旦有乱,推刘季出头,聚本地豪杰侠客为佐,便能助保全宗族,但如今看来,是不可行。”
刘季主婚,故意让两门客跟随,赠贺钱万,或是要吓唬刘季,他畏罪逃亡是罪,在眼皮底下亡去,岂不成从犯?”
如此想,萧何不寒而栗,自己和刘季这光棍不同,还有全族数百人指望他。
这时候,刘季却连连摇头,否定自己想法:“不行,他既然能在诸多郡县亭驿中找到,定有眼线监视!外面还有他两个门客,恐怕甫出门,便被其尾随。”
他面生狞色,莫不如狠心,带着伙伴朋友们,杀那两个门客再走,从此亡命于荒泽!
萧何立刻接话道:“然也,说不定,尉郡守就是想故意吓你逃走,好让人尾随其后,找到张耳。”
刘季这条小鱼,早早被条巨鲸盯上,要死,要逃,即便按照萧何说去胶东“负荆请罪”,只怕以后也轻易没法回沛县。
不在沛县刘季,就像是失水鱼,困在沙滩上,再没在老家搅风搅雨能耐。
不管怎选,萧何投资多年刘季,都已经完蛋,如此想来,这恐怕也是尉郡守为招揽萧何去胶东为吏石二鸟之计?
萧何越想越觉得恐怖,这样人,还是不要得罪为妙。
他负手踱步,思量道:“且随刘季去趟胶东,来为他说
刘季急得跳脚:“自从在单父分别后,与张耳八年未见,哪知道他去何处?”
“但尉郡守以为你知道,你现在就如同鱼困网中,即便亡去,尉郡守想捉住你,样易如反掌,更何况,你能逃走,汝父母兄弟,还有新妇怎办?”
萧何想想后,给刘季出个主意:“既然尉郡守没有直接派人捉你杀你,或许是不想以国法绳之,而是想要你主动去向他谢罪……”
“那不是自己送上门去找死?”刘季现在想起那张黑脸就头皮发麻,百般不愿。
“不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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