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将是想活捉自己,乌兰明白,去年在青山峡,他也放过乌兰儿子,只剐掉他眼睛!
“贺兰山乌兰,报不仇。”
对面寒光森林缓缓靠近,乌兰现在感觉,自己像极只被困在笼子里孤独鹰隼,折翅膀。
最孤傲鹰,会绝食,不沾滴水,直到泣血而死。
乌兰抽出最后支箭,轻轻揭去枝上鹰羽,松开手,任由它被战场上烈风吹上天空。
“可惜,差点。”
但对个猎手来说,未射中猎物,就可能被猎物所伤,乌兰只瞎眼可以作证。
他同伴为掩护这箭,已纷纷驰骋向前,被来支援秦军步卒乱弩射杀,侥幸冲到跟前,也被长长铁矛刺个透心凉。
失去主人惊马嘶鸣着向乌兰跑来,以他御马技术,很容易翻身上马,伏在马背上,只要不被秦军箭矢击中,完全可以离开此处。
但他身后,先前已不占优势匈奴骑兵,见乌兰他们突击失败,正陆续撤退,他离去道路,已渐渐封死。
赞:“百步之外,驰马之上,还能射成这样,这匈奴人,本领不俗!”
“将军!”
旁仅剩亲卫连忙跑过来,李信却摇摇头表示自己无事,又指着那射雕者落马地方道:
“去,将他捉来!”
“本将军弓箭,不杀无名之辈!”
他举起折断弓,将没有箭羽箭矢,搭在其上
乌兰似是累,他不再挣扎,任由马儿们从身侧奔走,却只是低下头,瘸拐,找起自己丢失弓。
它静静躺在草地间,弓为复合角弓,以塞北公黄羊角做弓腹;用老牛筋腱做弓背,用林胡部落上好胡杨作干,再用妻子亲手熬制胶合和,以内地贩卖到匈奴缠丝加固,乌兰很喜欢。
眼下,却已经折,弓身从中断裂,弓弦无力地垂落。
那些沾着鹰羽箭,也仅剩下支。
再抬起头,乌兰看到,密密麻麻手持剑盾、戈矛秦军步卒,已经朝他走来,弩兵端着弩机缓缓靠近,却没有将他射成靶子。
……
乌兰才刚来及射出箭,他马匹已被击中,瞬时将他甩落下来,远远砸到地上。
等乌兰七荤八素地起身时,发现自己脚已经跛,再回头,看到马儿脖颈上插着箭,直接没入只剩羽簇,血流不止,四肢抽搐,再也起不来,可想而知,弓力是多惊人!
他这才想起最要紧事,急忙抬起头,第眼就看见那面巨大玄色大旗。旗下,白马将军依然伫立原地,动未动,他那甲胄闪光刺痛人眼睛,背后赤红大氅随风微微摆动,冷峻而优雅。
乌兰心凉,嘴角扯起丝苦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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