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艘张帆摇橹木船,正破浪而来!数名披甲戴胄秦卒端着臂张弩立于船首!
……
甘冲被秦卒拽上船,他趴在小翼上船帮上,吐出肚子凉水。陇西口音秦卒纷纷围过来,帮他包扎臂上伤口,为首五百主还脱干燥衣裳给甘冲换上。
“岂曰无衣。”五百主笑笑,他们在大营处,已听说这批良家子候骑以性命诱敌,只为让信使送回军情,对甘冲十分佩服。
“与子同袍。”甘冲阵感动,接过来。
自嘲说,北地又没有大江大河,更无水师,让兵卒熟悉水性有何用?但事到如今,甘冲才明白郡尉不是无放矢,同时庆幸自己水性练得不错。
河水并不湍急,却也有些深度,这正是甘冲需要,他深吸口气,潜入水下,向着河底猛扎。就在他身影消失在河面上后片刻,十余支弓箭便不约而同地落下来,箭穿透水网,冒着气泡从甘冲身边擦过,甚至有支划破他甲胄,稀薄血雾在河中扩散。
惟希望是躲过匈奴人射来箭,等他们以为自己死,再浮出水面,拼命地游,直游到对岸为止。
但他没憋太长时间,甘冲逐渐难以屏住呼吸,嘴巴喷出气泡不断往上冒,他需要空气。
等甘冲再度露头时,发现自己已经潜游好段距离,但岸上匈奴人,却还在等他尸体飘上来才肯离去,眼看甘冲未死,不由气得哇哇大叫,再度开弓朝他射击。
还有人递来食物,但甘冲最心心念念,就是那十个信使,有没有将消息送回去?
事情是显而易见,那群追逐射猎他匈奴人,已被船队射出弩机驱散,坐在船上看向上游,却见长河之上,木船连绵不绝而来,上面满载全副武装秦卒,迎风破浪向前。
船上五百主告诉甘冲,他们只是前锋探哨,
甘冲只能朝河中央游去,但再度冒头后,却绝望地发现,对岸也闻讯赶来群匈奴骑士,正等待他这个活靶子自己过去挨箭呢!
这下,他只能顺着水流,往下游漂去,匈奴人锲而不舍地骑行跟随,边追还边尝试射箭、大声嘲弄,仿佛甘冲是个玩具。
甘冲这几天伙食很差,用石头打下来鸟儿,些可疑灌木浆果,反正都是生食,这几日他已腹中剧痛,时常无力,在水中艰难地扑腾着,这样下去,他就算不被匈奴人箭射死,也会因为无力而溺亡……
“若死于此河,恐怕无人为收尸,只能在北地郡忠士墓园里,有座空空如也衣冠冢!”
正绝望时,两岸射来箭却停,匈奴人也停止叫嚣,甘冲艰难从水中探头看去,发现他们勒住马,目瞪口呆地看着大河上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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