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干最后口酒,刘季将皮囊往身后扔,开始追悔莫及:“在洛阳不该贪杯,眼看就要进咸阳,听说那里市肆才叫热闹,如今钱袋已空,该如何是好?”
但就在众人在函谷关报到时,却接到个晴天霹雳:他们这次服徭地点改,不是咸阳,而是先去郑县!
不能看看首都长啥样,刘季和徭夫们不由大失所望,亦只能在秦吏吆喝下,与其他郡县人编到起,加快脚步,赶在日期前抵达,不然他们可是要受罚。律法规定,如耽搁不加征发,应罚主事者二甲。失期三天到五天,斥责;失期六天到十天,罚盾;超过十天,罚甲……
刘季越走越发现不对劲:他们这群泗水郡徭夫已多达千人,而路上,尚有十来支同样规模队伍。除身穿布衣民夫外,还有套上身甲胄兵卒!士兵模样人不断增加,他们脸上表情既是兴奋又是肃杀,刘季暗道不妙,这不像是去做工,分明是上战场前奏啊!
但问题来,要去打谁?是哪儿反叛?
格使然,将枚半两钱放进嘴里咬咬,大笑道:“管他呢!钱是真即可,或是萧何觉得乃公有本事,想要与结交罢!”
话虽如此,但刘季心里,却暗暗记住萧何情分……
“等以后乃公富贵,定会加倍偿还!”
他挥手,将萧何送这袋铜钱扔给车后背着弓,默然行走材官什长周勃。
“周勃,将这袋钱与二三子分!让他们勿要因远行而逃跑,跟着刘季,有钱起花,有酒起喝,有肉起吃!”
沛县众人怯怯地听着关中秦卒用他们听不太懂方言兴奋交谈,休息时偶尔望向关东民夫,均满脸鄙夷,有人忽然说句什,惹得旁人哈哈大笑,也回个词。
刘季听懂,他们在说自己是“楚人”,而那个词,是“亡国之人”!
尽管朝廷再推行律令,九州通贯,六合同风,但在他们彼此看来,对方仍是“非
此言赢得阵欢呼,载粮食马车之后,是群衣衫褴褛,灰头土脸农夫。他们行五十余人,均是县里按照名籍征发徭夫,但和往常每年次去郡城、县城干活不同,此番服徭,是要去帝国首都,咸阳!
刘季背过身子,给每人分到十文钱徭夫们打气。
“这叫御中发征,是去给皇帝宫室做工,可以看看咸阳风光,若是走运,还能看到皇帝车驾经过呢!”
……
别人家秦吏押送戍卒徭夫,都小气得很,唯独刘亭长十分大方,反正不是自己钱,路上带着徭夫们可劲花。这不,三月中旬,众人才刚入函谷关,那两三千奉钱就被他花得文不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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