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嫁前,张负告诫她说:“不要因为陈平家穷,侍奉人家就不上心,陈平如今虽不富贵,但日后必将干出番事业!”
她牢牢记着祖父之言,侍奉兄长陈伯如父,侍奉嫂嫂如母,对陈平,也举案齐眉,十分体贴。
她善解人意地说道:“良人应该去咸阳赴宴,自有伯嫂和隶妾、傅姆照顾。”
但她随即又皱眉:“只是……”
得到妻子体谅,陈平十分高兴,追问道:“只是什?”
“此君,他日或能宰天下乎?”
这是黑夫临别之言,让陈平惊骇莫名,很久之后才缓过来。
天下何其大也,本以为从此与黑夫或将后会无期,不曾想,五年过去,陈平还在户牖乡打滚,昔日小游徼,竟已跻身朝堂,成右庶长,皇帝近臣!
陈平妻家张氏靠山是张苍,可如今,听说张苍都得在黑夫手下做事……
陈平功利心再次萌动起来,黑夫还记得他,不惜千里相邀,说明中意陈平才干,而身为下卿黑夫,已有资格招揽幕僚门客。
干器量,仅能宰里之肉?”
祭肉虽小,但承载是礼制规范。礼正则天下定,礼偏则天下乱。所以孔子才讲究割不正不食,当鲁侯在社祭后没有给他送祭肉时,孔子也心灰意冷,辞去职务,离开鲁国。
春秋时,卿大夫手下家臣之首,便称之为“家宰”,孔子就做过齐国卿族高氏家宰。
城邑之主为“邑宰”,也就是冉求所言:方六七十,如五六十,求也为之,比及三年,可使足民。孔子也做过中都宰,据说年时间,便使得中都男女别途,路无拾遗,器不雕伪。
陈平志向和野心,却远超社宰、家宰、邑宰。
张氏脸色有些绯红,不知该不该提及那事,憋好久才轻声
在咸阳当门客,可比在乡里做小吏强多,陈平这几年也看清楚,虽然秦律理论上视同仁,但实际上,身为六国遗民,他们仕途、爵位是有道天花板,很难越过不更、乡长吏级别。
而黑夫,或能助他越过这道天堑!
“故于情于理,都应去赴宴。”
陈平解释不少,只求妻子能理解,他们成婚三年多,张氏终于有身孕,他却在她最需要时候出远门,故心中有愧。
张氏是大家闺秀,虽然克死五任丈夫,但惟对陈平,她才有真情实意。
他终极目标,是国百官之首“宰相”!
“嗟乎,使平得宰天下,亦能像今日分肉样称职!”
今日分肉受赞之时,他便在心中如此慨叹。
但这志向是不能说出来,人穷志大,别人听,也只会笑话他痴人说梦。
然而,却唯有日,五年前就道出陈平心里掩藏大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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