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秦惠文王英明,商鞅虽死,秦法未废,否则今日就不会有秦王扫六合之事。
“从商鞅为秦制定律令那天起,就注定他结局。”
黑夫若有所悟,商鞅败亡,方面是政治上树敌太多,结怨太深,丢上层,又没让当时底层秦人心生爱戴,商鞅死时,秦国百姓竟无人怜之。
另方面,他权柄完全是依附于秦君,秦国律令也是围绕君主为中心构建。无论是秦君还是秦律,都不会允许个占地颇广大封君存在。秦孝公在位时还信重他,旦换位君主,势必杀之而后快。
“太过依赖君主,太过尽力为国做事,不惜四面树敌,势必危如朝露,最后君崩臣死,商鞅、吴起之事也……”
商县是黑夫行人入关后第站,商县又叫做“商於之地”,春秋时属晋,因其在洛水之上源,亦称之为上雒。后来晋国三分,商地就归魏国,卫鞅入秦主持变法,开始反攻魏国,夺取此地,被秦孝公封于商於十五邑,故称之为“商鞅”。
现如今百余年过去,商县,却根本找不到商鞅坟冢、故物。
“大概是下场不太好吧。”
黑夫在县里转转,暗暗想道。
商鞅变法虽然强秦,却得罪公子虔和太子、公族,更别说手里还占着商於六百里之地,相当于三分之秦国疆土。秦孝公确兑现他“分国”承诺,可旦孝公死,这切都会成为置商鞅于死地东西……
带着这丝感悟,黑夫次日便离开商县,继续向西北行。
他们走依旧是武关道,此道沿着丹水河谷北侧开辟,实在算不上宽阔,许多路段顽石崎岖,碥路逼仄,更坑是沿途车马还多。
好在黑夫爵位较高,般人别人给他让道。也幸好不是夏秋,不然江水上涨,经常冲毁道路。
若是商鞅像电视剧里那般,坦然受缚就义,说不定真能成为为法殉身圣人。可惜就黑夫所知,商鞅最后挣扎显得有些难看和愚蠢。
当秦惠文王继位,公子虔班人要清算他时,商鞅第反应是逃跑,结果因没带验传被拒于客舍之外,于是就有作法自缚成语。
商鞅好不容易靠着伪造验传出边境,回到魏国,但魏人却怨恨他当年骗挚友公子昂,杀魏人无数行径,拒绝收留他,甚至还故意将他赶回秦国。
商鞅也算能折腾,从魏国河外回到封地,纠集部属,发动邑中士兵,向北进攻咸阳,谋求最后生路。
但这绝望之下挣扎,很快就被秦国扑灭,商鞅在乱军之中被杀死,又被处以五马分尸之刑,全家被族诛,还留下“莫如商鞅反者!”告诫,为秦律里谋反罪加上个个血淋淋案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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