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为何会说夏言?”黑夫问他。
“小人
但他们孤军深入江西,这批已失去主人隶臣妾,或可成为拉拢过来,为秦军所用第批人……
于是黑夫背着手,板着脸对众隶臣道:“汝等是终身隶属于彭泽君?”
这带属于南楚,安陆口音应能听懂,但隶臣妾们却面面相觑,没有人回答,过半响,才有个形容枯槁独臂隶臣高高举起仅存右手道:
“将军,吾等是扬越、干越人,多不知夏言,听不懂!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黑夫沉吟,按照约定好,屠睢把赵佗留给黑夫,他统帅几条船,船上还有来自南郡粟,约有万石,够黑夫他们食用两个月。黑夫已让满带人协助赵佗修理码头,等码头修好,粮食便能运入城中。加上邑中仓禀,也只能让他们能撑三个月。这些都是没舂谷子,舂后数量更少。
“也就是说,三个月后,若战事还未结束,就得自己想办法。”
除粮仓和武库外,季婴也奉命清点彭泽君财产,出来摇头说这封君真是穷。
他拎着个小鼎,嫌弃地说道:“司马你看,礼器狭小,金银器物也稀缺,连漆器都没多少,竟还混杂着些许陶器!别说与富得流油鄂君相比,连淮南些邑大夫都比不啊……”
确,彭泽君府邸,从里到外都透露着股贫穷气息,这些来到江西做封君贵族,都是不受楚王待见,手下编户齐民也少,除狩猎打野味方便外,形同发配。
黑夫恍然大悟,难怪这群人身形偏矮小,还有不少头发剃短,面上有纹,本以为是受刑罚,其实是断发文身越人……
越人是南方分布最广泛族群,除会稽那边中原化于越,也就是越王勾践后裔们外,还有许多分支,中原人称之为百越。
而在江西,越人主要有干越和扬越两支,都不通夏音,他们语言,甚至与古汉语压根不是个语系,反倒同后世泰语同出源。
“你叫什?”黑夫点那个独臂青年越人出来。
“叫鸠觉。”青年人皮肤黝黑,身上满是龙蛇纹身,脖子上还扣着个木钳,手臂从肘部以下,都不翼而飞,只留下个狰狞伤疤。
这时候,小陶也带人押着百余号衣衫褴褛人过来,在秦卒威逼下,齐齐跪在黑夫面前。
“司……司马,这些人乃……隶臣妾。”
“都是属于彭泽君隶臣妾?”
黑夫扫视眼,发现里面不仅有目光空荡男人、女人,还有十来个小孩,看上去瘦巴巴。
奴隶秦楚皆有,黑夫在南郡没少见,他家里甚至还买几个去烧火做饭,所以此刻不会有多余怜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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