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问邓夫子道:“夫子曾对说过,古时也曾有懂得守城方法人,但对内不亲抚百姓,对外不缔结和平,自己兵力少却疏远兵力多国家,自己力量弱却轻视强大国家,结果送命亡国,被天下人耻笑……故而助人要慎重对待,弄不好,懂得守城办法反为身累。”
“吾等如今,是否也被自己守城之术所累?”
“是契约。”
邓先生虽然老迈,却也同他们样,穿着短打褐衣,在城头忙活,他说道:“历代巨子有遗言,若有强者欺弱,大国侵小不义之战,弱者小者向墨家求助,墨者不得拒绝!”
因这契约,两百年来,不知有多少墨者死于守城之战里,但他们依旧前赴后继,仿佛自己牺牲,可以化作薪柴,让理想之火永不熄灭……
籍此欺凌弱者,谁愿意助其对抗强者,主持道义?
所以到头来,墨者越来越少,而偶尔加入他们,也只有那些感念墨者救助弱势群体,并且还陆续死亡……
苦离虽身高九尺,但却性愚昧,当街遭人戏耍,被邓先生救下后,便木讷地跟在他后面,寸步不离。
崎齿家贫,是淮北工匠,食于封君,日子还算过得去。但在秦楚之间战火燃起时,他家中也被波及,全家人尽数死亡,是被邓夫子和苦离从死人堆里拉出来,这之后,他也加入墨者行列。
而相里革,则是世代为墨,自有股子传承两百年坚持和执拗。
邓夫子转过身,指着城下那些在楚国封君和墨者安排下,来城墙边协助守城本地居民:“秦楚两年三战,民不堪命。且今秦军入楚境,芟刈(shānyì)其禾稼,劲杀其子弟,万民惊怖,视秦为虎狼。相比于秦,他们当然是弱小者,此时此刻,他们最期盼,是能助他们将虎狼挡在城池之外,不要使其咬噬自己性命人。”
他又指指那些在大难临头之际,总算放下高贵封君卿大夫身份,也让妻妾编入行伍,在城下烧水帮忙封君卿大夫们:“这些平日里富者贵者,然秦军破楚,斩其树木,堕其城郭,填其沟壑,夺杀其牲畜,焚毁其祖庙,迁其重器。眼下,他们也是无助弱者寡者,若再不奋力自救,便只能沦为鱼肉。”
墨家并非无选择地加入每场战
就是这四人,构成最后南方之墨……
“如今,只剩下吾等三人守此城邑。”
崎齿嘴角有些苦涩:“老者、愚者、还有这个寡者。”
这幕真是讽刺,当汝阴危在旦夕时,保护它却不是其封君斗然,不是项言,而是这样三个人。
崎齿有些悲观,他不觉得,依靠区区三名墨者,就能让墙垣低矮汝阴抵御住秦军进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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