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怨得报,黑夫本该高兴,可不知为何,事后却有些意兴阑珊,连老冤家死状也不想去看。
到傍晚时分,桑木回来,吃饭时候,他兴奋地叙说处刑时围观人是何等多,大热天里,安陆县豪乡豪却穿着褚衣,像牲畜样被杀于市上……
“利平倒是镇静,淡然赴刑,郧满则贪生怕死,挣扎好阵,屎尿横流,最后是被击晕抬上刑台。”
桑木描述着郧满被杀场景:“那刀斧不够快,斩三次才断腰,郧满上半身挣扎着往前爬两三步,这才停下不动,双目瞪大,怎都合不拢,着实骇人!”
黑夫静静地听着,嘴里塞满食物,心里却没有什波动,或许郧满觉得自己很冤吧,只可惜篆字”惨“比划较多,不知他能写几个……
他心生同情……
郧满案情则有些不同,谨慎郧满早就销毁切信牍,根据斗然供词,两家虽然有往来,但都是商业层面上,利用各自权力,在两国和平时期互通有无……
郧氏将自己家多余粮食、皮革送到鄂地,换取楚国较多金、锡、漆器!切交易都在云梦大泽中暗暗进行,正因如此,郧氏才富称安陆,有”郧半县“之称!
郧满罪行,已不是简单”通诸侯“,而是利用职务之便进行走私活动,好在,无所不包秦律亦有对应条款。
负责审理此案喜先是惭愧地向郡守、郡丞请罪,说自己在安陆多年,却不知郧氏在偷偷做这种事情,是他失职,而后便手持律令,严肃地说道:
就着鱼汤咽下粟米后,黑夫道:“他确应该死不瞑目,因为利氏好歹只死个族长,郧氏却是整棵树连枝带叶凋零。”
除恶必尽,在缉捕郧满后,黑夫又授意利咸、季婴将这半年里收集到郧氏黑料股脑上交,开始从上往下细细清查
“商君有言,粟生而金死,粟死而金生。金两入于境内,则粟十二石输于境外!若在境内积聚黄金、珠宝,而以粮食易之,则粮仓空虚,国弱!关塞不严,禁网多漏,稻粟粮食,皆为敌有!”
“郧满通诸侯,此罪也,身为县尉,却知法犯法,私与外国贸易,此罪二也,律令禁止粮食出境,此罪三也!”
眼睛里容不下沙子喜愤怒地当庭斥道:“郡守曾作《为吏之道》,言吏有五失,曰贱士而贵货贝,二曰不安其朝,三曰居官善取,四曰受令不尊,五曰安家室忘官府。五者有,则为劣吏,五者有三,削官去职,如今郧满五者有其五,真是大恶非上,身及於死。”
“以上诸罪并查咎,当腰斩!”
这时候,郧满再狡辩也来不及,他和利平起,被判今天处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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