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夫从吹角连营睡梦中醒来,才发现外面已经天色大亮。
“不好!”
下意识地,他个激灵起身,往有不少疤痕身上披好衣裳,将剑挂在腰带上,待要整理被褥时,看着那床崭新葛布被子,还有条保暖鹿皮毯子发呆半响,才想起来……
“已经
“打听过,这些人里,发迹前都是穷困小卒,如今骤然得到官职,定会得意忘形。全县上下,哪里没有叔父故旧亲信?先派人打听其弱点,好酒肉者诱之以酒肉,好钱帛者惑之以钱财,只要他们在任上出点差错,违反点律法,便立刻令人举报查咎!落实个,便重罚个,不消半年,定能将其扫清拔尽!当年未能及时将黑夫这恶根斩除,如今不能再错过!再借此说郑收用人不当,让他丢右尉之职。”
“善!”
郧满拊掌,但又发愁道:“然黑夫此子*猾,又深得属下信服,有他在县里,这些计策,恐怕都不好实行。”
“这就是侄儿要说第二条计策。”
郧雄嘿然道:“有句话说得好啊,远不如近,黑夫自以为在朝中有靠山,吾等郧氏族,入秦后在安陆立足五十年不倒,难道就没有倚仗?且靠山就在南郡江陵城,比他近多!”
儿没猜错,他是在觊觎叔父左尉之职,欲夺之而后快啊……”
“若真如此,为之奈何?”
郧满看向侄儿,向其问计。
黑夫羽翼已丰,已经没法像以前那样,随便找个借口打发走。不但爵位与郧满齐平,听县中传言说,黑夫在伐楚之战里,救廷尉之子、秦王之婿,也是这场战争“英雄”李由。他如此猖狂地挑衅,恐怕就是觉得自己朝中有人,肆无忌惮吧。
郧雄却不以为然:“就算他真成李由亲信又如何?叔父既不归廷尉管,也不归李由管,这二人纵使位高权重,也难以过问安陆之事。”
“你意思是……”郧满沉吟起来。
郧雄阴阴地道:“黑夫不是想做县尉?好啊,叔父便恳求郡上,找个理由,将黑夫调到个没有战事内县去做县尉。到官大夫这爵级,很难像从前那样,依靠抓二三个贼人,破几起案子就升上去!待黑夫被调离后,叔父再将他众党羽,芟(shān)夷略尽!”
“善,此策或可试。”
郧满犹豫片刻,终于下定决心,对郧雄道:“去取笔墨来,再准备好重礼,即刻就给郡功曹写信!”
……
这便是秦国律令严明,不许越俎代庖好处。
“侄儿有两个计策,或能举消弭黑夫之势。”
郧满急忙道:“快说!”
“其,将计就计,从黑夫带回来那些戍卒下手!”
“何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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