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几步走过来,轻声对黑夫道:“游徼,此人道听途说之言,不可信!更何况,就算张耳妻、子真在东张宅邸内,那又如何?”
“如今游徼主职是为王将军征粮,若不能征够数额,游徼必受惩处。反倒是张耳妻子,得之仅有二十金,万余钱赏赐,不得亦无处罚。若是听这仆役面之词,带着兵卒登门拿人,就算最终擒获,后续又要如何收拾?轻则今日商量纳粟贷粮无果而终!重则游徼与张氏将反目成仇,双方闹得不可开交,最终让整个户牖乡陷入混乱!于何人有益?”
言罢,陈平深深揖!
“游徼,务必分清主次,以大局为重啊!”
黑夫却默然良久,未发言,只是看看天上被乌云遮住苍白月亮,又瞧瞧几乎占整个里闾张氏豪宅,若有所思。
转述后,黑夫愣,听这意思,此人知道张耳及其妻、子行踪?难不成自己猜错,张耳及其妻子,真就在阳武县附近?
这可是条大鱼啊,他立刻追问道:“通缉令上承诺句句属实,若能告发,定有赏赐,你速速报来!”
那人闻言大喜,再度稽首道:“小人乃是东楼里张宅仆役,在后院做事。两个月前,张君在后院划间单独小院,说是要给远来亲戚住。”
陈平闻言惊,心里暗道不妙,但也只能继续转述。
“没几日,对母子便来,马车严丝合缝,下车,也戴着斗笠。从那天起,她们便直住在后院,足不出户,张氏宴飨聚餐,也从不参与,只是让吾等每天去送饭食,张君本人也每隔天过去探望次。”
过会,他才长叹声道:“若无此人告发,本吏还真没看出来,张博,这只肥硕兔子,不止想有三窟,还想要第四窟啊!”
“他在投诚秦国同时,还暗暗收留张耳家眷,莫非是想着,万秦国不能占领魏地,或者有朝日魏人得以复国,他
“府邸中仆役都暗暗议论,觉得是张君在外面私养妾和私生儿子。但有天,在那小院外清扫,却听到张君在里面与那对母子说话时,称其为夫人,提到张耳之名,并称呼那少年为张敖……”
那张宅仆役抬起被打得快变形脸,嘟囔着嘴道:“小人本来也没放在心上,直到在乡市看到通缉张耳告示,这才觉得不对,那张耳之子,可不就叫张敖!”
“因为此事,小人心神不宁,今早在院中不慎犯错,惹怒张君,竟被他下令毒打顿……”
他有些委屈,最后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张君待不仁,休怪小人不义,要向游徼告发,张耳妻、子,就藏在张博家中!”
转译完毕后,陈平已听得额头冒汗,手心冰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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