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夫听出陈平话语里异样,回头追问。
陈平连忙道:“只是听过其名,未曾见过其人。”
黑夫却来兴趣:“阳武那边五百主说,此人给阳武驻军造成不小麻烦,你且与说说,这周市是何许人也。”
陈平只好如实回答:“周市乃是西面黄池县人,世代为魏之武卒……”
魏武卒,乃是吴起创建职业兵,是战国时代重步兵最为精锐和彪悍代表,百余年前,曾在河西创下以敌十,大败秦军纪录。之后才有秦孝公耻秦之衰弱,支持商鞅变法之事。
回答道:“你是本地人,喝惯本地河水、井水,自然无事。但秦卒皆来自千里之外,两地水土大为不同,喝生水多,难免会肠胃不适,染上病症。将水烧开再饮便好多,春夏之交,本是疾病滋生之时,营内却没有人染疾,这或许就是喝开水好处。”
黑夫这种“水土不服所以喝开水论”倒是新鲜,陈平想想,还真有点道理。
古往今来,确有很多次大军出动,结果在异地驻扎时,突染疫病,导致溃败。眼前小营地还好解决,若是成千上万、十余万军队聚拢在起,水源肯定容易遭到污染,或是敌军投入牲畜尸体,或是自己人吃马嚼粪便不甚流入,那种水不经处理喝下去,就要命……
“其勇可凌人,其仁能爱兵,其智足谨慎,这位游徼,好似世代为将吏子弟,不像是从秦国南郡出来无氏黔首啊……”
陈平揣摩黑夫为人同时,手头工作也不能放松,就在四月中旬天,黑夫突然将三份从大梁、阳武传来简牍同时放到他面前。
作为国家出田、宅征募职业兵,武卒数量不可能太多,最鼎盛魏惠王时期,也只有五万人。之后魏国陷入齐、秦夹攻,国力日渐衰落,武卒也渐渐凋零,数量越来越少。伊阙之战、华阳之战里更几乎全军覆没,而后虽然重新恢复部分,但只能维持几千人数量。
随着时间流逝,武卒性质也发生变化。从不断征募新鲜血液募兵,变成世代当兵世兵、因为魏国给予武卒田宅般是不收回,还给予免税好处,这多家庭不能白养。于是在前代武卒悉数战死情况下,魏国索性要求各家青壮子弟继承父业,继续做武卒,这样国家就不必再出份田宅……
周市,就出生于三代人皆是武卒家庭。
“将这三份简牍,全部译成魏国文字,抄在木板上。”
陈平微微惊,往常可不会同时送来这多需要公告全乡百姓简牍,连忙接过看,第块便让他略微惊讶。
“是通缉令?通缉……周市?”
……
“你认识周市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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