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个白胡子长者,高冠宽袖,是乘车来。”
黑夫起身道:“不在营中时,由利咸全权负责营中事务。若天黑未归,亦或是邑中有任何异动,立刻闭门守备,再让季婴快马告知济阳、外黄!”
安排好营内事务后,黑夫扶正头上冠带,穿戴着擦拭干净黑褐色甲衣,扶着剑,走出屋舍。
营门开,张负看到,有数名神情肃穆秦卒持戈跑出,分列两侧。随即,又有位身穿齐膝
“游徼,张氏还会派人来?”
乡邑外,秦军驻防营地,仲鸣有些忐忑地踱步。
他觉得游徼还是有些托大,若是张氏也动怒,不再派人来请,那双方关系就会彻底闹僵,接下来几个月,该如何往来?上头若是要求他们在乡中搜粮,派遣劳役去大梁,若无张氏配合,是绝不可能完成……
黑夫却闭目养神,默然不言。
他是不可能和仲鸣说透,这是秦吏与户牖乡本地势力第回合博弈。黑夫知道,若是自己低头,那今后别说凌驾于张氏之上,甚至只能仰张氏鼻息行事。
难怪那秦吏不来,好在他没有口回绝,而是给吾等个台阶下。吾弟,还是快按照他说,派汝子亲自去递帖吧!”
“那岂不成奉他之命行事。”
张博不愿,坚持道:“按理说,啬夫比游徼还大半级,没有以上吏身份召他过来,就算不错!”
张负劝诫道:“话虽如此,但此时秦魏还在交战,比不平日。手里有兵,总比手里无兵大,来自秦国秦吏,总比吾等就地任命魏人要更受信赖,吾弟可不能以平常想法来揣度啊……”
“那又如何,乃劝降阳武县功臣!也与般乡豪不同!”
到底是是奉命镇守此地秦吏大,还是原本当地乡豪大,这点,可得分清楚!
谁先低头,就是谁输!
这时候,利咸又来报。
“游徼,张氏又派人来!”
仲鸣面露喜色,黑夫却只是睁开眼问道:“来是什人?”
张博眉毛扬起,点退让意思都没有:“再说,有子瓠(hù)在咸阳为上吏,区区个小游徼,能奈何?”
张负道:“邀请乡中父老请帖已经让人发出去,若是到时候成场空宴,于家也不利啊。”
张博想想也是,但还是不耐烦地挥手道:“派个族里辈分最小子侄去请,礼数已经够,他爱来不来!”
见状,张负有些生气,跺脚道:“张博!你如此狂妄自傲,为争时之气,非要与那秦吏撕破脸。你等着吧,闹到县中五百主处,闹到王贲将军面前,甚至闹到咸阳去,对张氏,对子瓠没有半分好处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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