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法吏看完爰书,眉头终于舒展开来,他朝黑夫点点头,再度命令两名佐吏,分别去询问共敖和满。
“当时,是如何与此人搏斗,如何杀他!事无巨细,统统都要说出!”
共敖被蒙着眼睛,却依然站得笔直,昂着头,将事情经过缓缓说出,佐吏边记录,边朝军法吏微微颔首。
至于另边,满就艰难多,在被问之这个问题后,他已经满头大汗,支支吾吾地说番后……忽然间,他仿佛失去继续说勇气,颓然跪倒在地!
满也没白在秦军里待,知道自己猜测编造过程,不可能和事实全然致。他明白,自己已经不可能逃过军法吏质问,但此刻再后悔已经来不及,只能以头杵地,大声说道:
“这便是所杀之人尸体。”共敖只过来看眼,毫不犹豫地说。
另边,满也再度被带过来,略微犹豫后,也对佐吏道:“是所斩首级之尸没错!”
军法吏再度摇摇头,让佐吏蒙上他们眼睛,带到相距三十步远,相互听不到对方声音地方,然后让从军营里请来位黑袍医者出场,直接验尸……
在安陆县时,黑夫见识到令史怒在办案时验尸细致入微,几乎达到后世法医尸检报告程度。
依靠这种领先时代尸检手段,除非像那个被黑夫杀,却谎称是殉职叔武般,眼眶伤口被”无意“摔下悬崖砸得稀巴烂,毁灭证据,否则都逃不出令史法眼!
“小人……小人认罪!”
……
经过场巧妙审问后,事情终于真相大白,那人确是共敖所杀,但打斗过程中,共敖肩膀也受点伤。
正当共敖砍下头颅,要挂到腰上时,满来,他见共敖受伤,又看到那头颅,顿
黑夫在和怒成为朋友,攀谈时才知道,这种被称作“令史之术”技能,实际上却不是办案官吏们原创出来,而是他们在学室里,由秦国医者所授。
怒还说,若是黑夫弟弟惊以后想往令史方向发展,他也得好好学这门技术……
战场之上,虽无令史,但却有医者,尤其是专门和刀剑伤口打交道“疮医”。刚才那个头颅伤口情况,就是疮医检查。他们可以凭借伤口特征,准确还原出死者生前受过哪些伤,是被以何种方式所杀……
不多时,在越来越多秦卒围观下,黑袍医者已经完成对尸体检查。他将切发现信息都写在木牍上,再转呈给军法吏过目。
黑夫有些唏嘘,秦人被秦律塑造古板性格,真是深深印在骨子里。哪怕是在条件简陋战场上,医生对尸体检验,依然得通过书面文字递交给军法吏,不能仅靠口头报告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