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不管是和共敖起行动卜乘,还是另外那个争首秦卒“满”袍泽,他们赶到时,都只看到二人拔刃相向,却没有看到事情起因。
军法严苛,卜乘当然不敢说谎,“满”袍泽亦然。所以问圈后,军法吏无所获,只能继续根据二人供词,以及那颗头颅特征来做判断。
这时候,有名负责诊治伤病员,同时帮忙检验头颅医者,举着关于那颗争议首级爰书过来,军法吏接过来看,却见上面写着:“验首级,小发,其左额角有伤处,长五寸,深到骨,类剑痕也,其颈断处短而不齐……”
军法吏礼记让人检验共敖和满武器,发现都是剑,都沾有血迹,时间无法判断究竟是谁杀死此人,并砍下其头颅。
整个过程,黑夫他们都在边旁听,卜乘作证完毕后,凑在他耳边道:“屯长,共敖在大梁城下被编入们屯时,曾说过定要多立功,使爵位不低于屯长,他会不会……”
十步之外,被小吏盘问共敖道:“法吏,此人乃辛屯什长,不知他所犯何事,竟被缚于此?”
“原来是你部下。”军法吏摇摇头,将事情经过跟黑夫说遍。
原来,刻之前,有个屯押送着共敖二人来到军法吏面前,连带还有个沾满灰土头颅。那个屯屯长说,自己这个屯在奉命去城北搜索残敌时候,发现两名正在打斗,争抢首级士兵,于是就将他们擒下,带回来。
“没有争首!”
脸被按在地上共敖艰难地喊道:“这首级确实是砍下!”
卜乘在怀疑共敖,他对这个直摆着张高傲脸没落氏族子弟,直没什好感。
黑夫却摇摇头,轻声道:“虽然也不喜共敖,但以他性子,应该不至于做出争首事来。”
旁与他对峙另人,那个干瘦秦卒也急忙高呼道:“法吏明鉴!这首级明明是斩下,当时正要将头颅挂到腰上。这时候此人过来,他自己没有斩获,看到首级,顿时眼红,又见瘦弱,竟起邪念,拔剑来争抢,与他就这样打起来!”
二人各执词,军法吏时间有些不好判断。
像争首这种事情,他是司空见惯,每场战役都会发生。有时候会出现十多起,甚至会出现秦军自相残杀,砍掉队袍泽首级来献事。
因为和其他国家军队不同,秦人对这些血淋淋、臭哄哄、般人避之不及死人头可谓趋之如骛,甚至不惜大打出手。因为在秦人眼中,人头已不是人头,而是可以用来兑换爵位“硬通货”!
这时候,军法吏就要像郡县里狱掾断案样,招来目击证人,询问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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