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告别县丞后,又马不停蹄地赶到自己办公屋子,他两名下属,令吏“怒”和狱吏“乐”已经在此等候多时。
他下属取名也是凑巧,乐常对怒说,再找个叫“哀”人来做文书,他们这个小官署就凑齐“喜怒哀乐”四种情感。
喜却没工夫说笑,他边在案上写着“封诊式”,也就是此案审讯原则、程序,边说道:“汝等当知,讯狱开始前,先要确定案犯和自告者姓名、身份、籍贯。”
二人点头:“这是自然。”
喜便安排道:“怒,你面凶声厉,让人胆寒,明日便负责去询问三名盗贼,稍稍威吓番。”
由谁来负责?
县丞皱起眉来,此事涉及个亭长知法犯法,有些棘手,再加上这两个月他忙于案牍,巴不得喜回来分担点工作,便捋着胡须道:“既然是君途中遇到案件,那士伍黑夫也是向君自告,便由君来审理,如何?”
“喜决不推辞!”
喜这个人没什爱好,就是对审案、抄秦律情有独钟,任何疑难案件都能迎刃而解。两个多月没有接触刑狱,喜就觉得浑身不自在,他就像把生锈钢刀,急需场案件来磨砺番。
不过,刨除那亭长官吏身份,今天遇到这场案子并不复杂,对于如何审理,喜早有方略,便向县丞请示道:
“乐,你面善声悦,便负责去询问三名自告者,使其勿要惊慌,安心等待讯狱。”
怒和乐连忙称是,从知道上司回来起,他们便明白,自己加班加点苦日子又来,好在这位狱掾喜办案经验丰富,对付什样人该用什法子,统统然于胸。
“至于那湖阳亭长和求盗等人……”
喜停下笔,抬起头,冷冷说道:“身为亭长,却知法犯法,可见是个胆大妄为之人,听说他家中还有些背景,汝等恐怕应付不来,就让去亲自会会他。“
怒、乐二人唯唯应诺,
“在看来,此案可以分为二。第,是商贾鲍自告盗贼劫掠案。第二,是士伍黑夫、季婴自告湖阳亭长、求盗等欲夺功骗赏案……只有确定前案盗贼罪行、被执经过,后案才能审理。”
和后世打官司差不多,秦国诉讼、审讯皆有固定流程,起案件想要进入这个流程,首先必须有人告发,才能作为场审讯开端。若是受害人自己告发,则为“自告”,相当于后世“原告”。
喜又说,如今三名盗贼已被系于县狱,并安排医者为受伤贼人疗伤止血。两案自告者、被告者也统统被他带回来,很快就可以正式开案!
“喜君真是雷厉风行,君办事,放心。”县丞十分满意,便安心地当起甩手掌柜,让喜自行抉择……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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