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老大都督病逝,自己被贬,家中情形,便日不如日。纵是紧着腰带,可微薄俸禄,
“那就好,去,到边先玩去,爹有话与你娘说。”拍拍幼子屁股,张范直将孩子放下,说着。
小孩子跑开,去玩泥巴去。
“夫人,这是这月饷银,你收好吧。”从怀里取出银袋,张范直向面前妇人递过去。
年轻妇人容貌清丽,面带倦容,接过银袋,打开数数,轻声叹说:“夫君,这月两半饷银,维持家用,勉强够用。可孩儿再过些时日,也该去读学堂,到时候,便是妾身接些绣品活计,怕也难以维持。只得在这吃穿用度上,再省上省。”
“夫人,都是为夫不好,让你跟儿子受苦。”
营正姓钱,虽非樊阳郡钱氏大族嫡系脉,也是有力旁支,家底也算丰厚,说起话来自是底气十足,并且心中浮现出个少妇面容,心中暗想:“这个莽夫,他老婆倒是不错!”
听他这般承诺,钱三不知道少爷在想什,自是眉开眼笑,心里已是盘算好,回去后,便向自家三姨太太显摆番,今日又有大把饷银使唤,这水灵灵小妮子,定会好好犒劳他番。
外面街上,步出衙门张范直,低头看看手里银袋,站在原地想想,方从袋里取出点钱财,握于手中,其余在袋中装好,小心放入怀中。
前几日刚将妻子从娘家接回,好番哄,方不再冷脸对他,今日发饷,便买些酒肉,回去也让婆娘与自家小子沾沾荤腥吧!
这些日子来,母子二人未过上好日子,想想便心中愧疚。
“夫君说哪里话,之前妾身责怪,是你遇事卤莽,屡次得罪上官,是担心受怕,怕有大祸,只要夫君不这样卤莽,苦点累点不怕。”
听着妻子这话,张范直心里越发不是滋味,将手里提点酒肉放于旁。
“你前段时日,刚生过场病,儿也是长身体时,这段时日,家里伙食还是要有些荤腥,会便将这肉卤吧。至于银两之事,为夫再去想办法。断不会耽误儿前程便是。”
少妇点头,不再多说什,提起酒肉,入灶房。
坐在椅上,望着家徒四壁家里,张范直长长叹口气。
想到这里,张范直走至猪肉摊前,要半斤肉,又在酒铺打二两酒,这方向家中走去。
家住在樊阳府城北城,从衙门徒步回去,需半个多时辰,待他走到家时,已是头是汗。
“爹!”进家门,五岁大幼子,已是扑过来,甜甜叫着。
“来,跟爹爹说说,今日在家有没有听娘话?”将儿子抱起,张范直笑呵呵问着。
“孩儿可听话呢。”小孩子认真说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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