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子云怅怅笑:“而且就算这密告泄漏,主君和大部分人,也会认为此人忠心耿耿,就算告错,也无损
虞云君摆摆手,说着:“这些只有你这些男人才精研,说吧,也听听。”
裴子云微笑,信步走出,不循原路,在走廊里看着,在蓬爬着青藤花墙前站,带着丝惘然微笑,说着:“其实很简单,就句话——门心思为主为君为国考虑。”
“门心思为主考虑?”虞云君皱眉:“这本是好话,在你说来,怎听起来就这样不对味?”
“是啊,才器是把剑,两侧都是锋利,对敌锋利,对自己岂不是呢?”
“遇到才器甚高人,不但不要直接对着干,还要想办法吹捧,然后让他同僚和上司听见,上司和同僚就很不舒服。”
见初夏身子僵,停下来,咬着唇没有说话。
“你心思怎不懂,只是连小郡主都不答应,何况你?”虞云君将初夏拉过来,见着初夏眼泪已扑簌落下。
“姨!”初夏扑到虞云君怀里,哽咽着湿衣襟。
虞云君长长叹口气,没有说话,良久,拍拍:“姨还要和你掌门师弟说话,你这个样子,就不要去。”
见着初夏远去,她不由惆怅,回到厅内,见着裴子云神色沉郁,似喜似悲,付心事重重,就说着:“怎,美人恩重,舍不得?”
裴子云平平淡淡说着这话:“然后在私下报告,此人未必有谋反之心,却有谋反之力,和此人本是无缘无仇,今日当小人而密告,只是为主君和国家——为国家计,何惜功臣(奇才)哉?”
“此话就可表现自己忠心耿耿,就可以抹杀对手功绩和努力,再多功绩和情分,在这话下都怕荡然无存。”
“多少英雄豪杰,都死在这句话上。”
“古书或会说,人主要克服猜忌,其实这是普遍人性,不是宽宏能克服——这是看见和感受有人威胁自己,自然产生反感。”
“长剑数尺近在身侧,谁人不胆寒?”
“这件事没有那样简单。”
“师傅,你且陪行段路。”裴子云说着,两人就沿带走廊西行,转过处,眼前辖然开朗。
宅间开着渠溪水流淌,石板花径相通,错落有致,不远是座小亭,匾上写着“溪亭”两个字,周围种着十余株桃树,要是春天,花苞初放不可方物,这时也是清爽。
不过虞云君无心欣赏,她是深知这徒弟深谋远虑,当下坐说着:“说吧,又有什事?莫非其中有诈?”
裴子云笑,神色反和缓过来,笑着:“师傅可研究过权术?你要是才器不高,怎才能打倒才器在自己之上敌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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