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朝廷这世界,日新月异,有识之士早已经意识到,原本学术,就算强调世上法——利者仁之大矣,也很难追上复杂情况。
这科举,似是越来越衰退,并非是朝廷问题,而是学术跟不上时代,自然出现沉幕气息。
比如说百年前,方信当这郡王,那舅舅见要磕头,还要回禀,那容得现在这样有失尊卑气氛,可是现在,这也成某种常态。
天下总有着有识之士,这谢云川也算个,方信对他担忧只能哑然失笑,说着:“舅舅,你太担心,谢家有着万亩良田,商行也开六家,亦书表哥已经是秀才,再进步也是可以,就算不中举不当官,当个太平学者也是不错,难不成就养不活?”
“哈哈,说也是,亦书是儿子,看明白,他就算不能发展,也守住家业,既然守住,那谢家就算坐吃五辈子都吃不光……儿孙自有儿孙福,可惜是你才对,哎,堂堂个郡王,年俸才三万银圆,而且拿到手还要打个折扣。”谢云川惋惜说着。
郡王家朝廷许些权利,这肯定会和舅舅家合作,不会流给外人。
二段话说平淡,但是那语气之间,当真是神采过人。
谢云川凝视着外甥,心中不知道何等感觉,但是这也达到这次来目,就说着:“如此甚好……哎,若是家亦书能有你半就好。”
方信这十几年来,又趁着时光对笔墨文字功夫下点时间,文章中反朴归真,流露出去文章,那是朴实又不泛精彩,仔细读来越来越有味道——不惊人,不妄言,不绚烂。
郡王不需要也不可能科举,但是那些周围郡府学官老儒评价:“这郡王,气静神闲,思沉力厚,考个举人绰绰有余!”
身为郡王,
这当然是方信要获得效果。
要知道,这“气静神闲,思沉力厚”评语,实是罕见之语,外人觉得不稀罕,但是久读书人,才知道唯有明圣贤微妙大义,心中安定,不妄不浮,才能得此文气。
方信听只是笑,说着:“亦书表哥已经是秀才,再进步也是可以,只是读书这事贵细,当从防微杜渐处着其心,又至诚心实意之处见工夫,过上几年就可以成。”
说完,谢云川点点头,眼神中带着丝忧郁,说着:“确如此,你如不是郡王,这进士是逃不——只是现在世道多变,就算考上举人,也不知前途怎样啊!”
科举考试,以圣贤经书为纲,以六书为目,这考二百年,可是随着蒸汽机发明,工商业发达,贵族势力越来越膨胀,整个社会已经超越农业社会范围,因此出现无数新情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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