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沉默跟在天曜身后,雁回直都在神游天外。行至田间,毒日头将两人身影清晰投射在田坎边,天曜忽然开口问:“凌霄真人,如此令你信服?”
雁回现在大概是需要有人问她这样问题。她垂头望着远方,田坎被太阳烧得炙热,将空气像是在空中跳舞样,让前面道路看起来弯弯绕绕,像在诡异得飘舞。
雁回声音也便如这热浪样有些飘渺:“几年前,与同屋师姐子月丢钱,她认为是偷盗,便协同几个师姐,将刚下试炼台堵住,与她们说话并不客气,惹恼子月,她不肯服气,便与争执起来。而这幕被大师兄看见,大师兄来劝,却说愿替将子月钱还清,知大师兄是想息事宁人,但如此说,却径直将推到“贼”位置上。心火怒起,便将几个师姐连同大师兄同揍。”
“……”天曜侧头看雁回眼,“是你能做事。”
“打赢所有人,但并没什用。被罚跪清心祠,跪到深夜,师父来,以为他又要骂,又要斥责生性顽劣,脾气急躁,然而那次却没有,他说他相信。”
,他观念迂腐陈旧也不否认,但正因为他是这样人,所以他直克己待人,守道敬义,残害同道之事,他不会做。”
雁回盯着蛇妖:“相信他。”
天曜目光微微动,落在雁回身上。神色带着思量。
蛇妖则在原地站定,握着那木簪,在阵长久静默之后,赤目咬牙,道:“栖云之死,便是穷尽此余生,也定要查个水落石出。待确定真凶……”他望向雁回,“即便对手再强大,也定要噬其肉,以解栖云之憾。”
雁回没再接话,蛇妖转身进栖云真人屋子:“不送两位。”
雁回道:“所有人都会以为是小偷,但他不会,他罚,是因为伤同门,他告诫,令心怀仁义,要不伤同门,不害同道。不恃强凌弱,不骄傲自负。他是这样人……”雁回站定脚步,“谁都会害栖云真人,而师父不会。”她抬头盯着天曜,“就是这样,没有理由相信他。”
天曜看着雁回清澈双眸,并没有多言,只是淡淡嗯声
蛇妖未掩门扉,雁回看见他独自收拾着栖云屋里床榻。背影萧索。
其实才那点时间,若是被子捂得紧,他应该还能摸到栖云体温……
雁回不敢再想。
那方天曜下床榻,穿上鞋,径直往屋外走:“走。”他说这两个字。其实雁回并不知道他说是去哪里,也不知道自己如今为何要跟着天曜走。
只是听这句命令,她便跟着走而已,其实她现在也没主心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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