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云禾现在面临,与他有何不同?
林昊青,林沧澜,前者对她是防备、猜忌,欲除之而后快,后者对她是无所不用其极地利用,恨不能榨干她每滴血。而她若私自逃出驭妖谷,身体里毒会发作不说
他言不发。
送这鲛人来太监没有提供任何关于这个鲛人信息。从哪里来,叫什名字,身体状况如何,法力达到哪个层级……自然,也没有告诉驭妖谷人,他会不会说话。
这要他口吐人言,是教会他说话,还是让他开口说话?
纪云禾没有被他目光逼退,她又近步,几乎是贴着牢房封印栏杆审视着他。
四目相接,各带思量。
,巨大铁栏上贴满符咒,白日血腥已经被洗去,地牢顶上投下来月光将地牢照得片清冷。
而那拥有着巨大尾巴鲛人就那样被孤零零地吊在地牢之中。长长鱼尾垂搭下来,拖曳至地,而鱼鳞却还因着漏进来月光而闪闪发亮,隐约可见其往日令人惊艳模样。
纪云禾缓步走近,但见那鲛人垂着头,及腰银色长发挡住他半张脸,可即便如此,纪云禾也觉得,这个鲛人,太美。
美得过分。
纪云禾行至牢房外,透过粗重贴满符咒栅栏抬头往里面仰望,双手被吊起鲛人身伤,他琵琶骨被玄铁穿透,条铁链缠绕在他蓝白相间美丽鱼尾上,禁锢他所有动作。
纪云禾不知道这鲛人在想什,但她却诡异地觉得,自己现今处境,与面前这个妖怪,如此相似。
困境。
留在驭妖谷是难过,离开也不会有什好结果。
如果驭妖谷不能驯服他,那他可能会被送到北方驭妖台,东方驭妖岛,或者西方驭妖山……这些是在朝廷控制下,如今天下仅存四个允许拥有驭妖能力人生存地方。
每个地方,对妖怪都不友善。
他身血,像是将铁链都浸泡透样,滴滴答答地往下滴,在朦胧月色之下,他张脸惨白如纸。饶是纪云禾已经入驭妖谷多年,见过那多血腥场面,此时也不由得胆寒。
而在胆寒之余,也为这鲛人容貌失神。
这世上总有那些人或物,盛放自有盛放时惊心,萎靡也有萎靡时动魄。
纪云禾上前步,就是这步,像是跨入鲛人警戒区,勾魂眼弧度动,睫羽轻颤,眼睑睁开,冰蓝色眼眸光华转,落在纪云禾身上,眼瞳中映入地牢里黑暗、火光,与她袭素衣身影。
他嘴角有几分冰凉地往下垂着,带着不怒自威气势,和与生俱来贵气。他眸光慑人,带着戒备、杀气与淡漠至极疏离,似有冰刃刺人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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