唱到这里,那人却不再唱下去,只叹息道:“代兴亡观气数,茫茫天数不可求。”
这时,王钟边见从山脚下走来个人,两鬓见白,过花甲,但精神烁烁,步履如飞,气息沉稳,手持笔,手持纸,腰间挂个酒葫芦,旁边跟着个小童,拿墨盒砚台,步步走上山来。
“真是说曹操,曹操就到!”聂小倩见这老者迎上来,连忙道:“许老先生。”
“这不是小倩?十八九年没见,你当时还是个小丫头。现在长这大,听说你爹吃官司,现在怎样。”
“跟家公子出来学老先生游山访古呢。”聂小倩回头对王钟道:“少爷,这就是刚才说地许老先生。”
太息金陵王气尽,枝春色占长安。
歌声如萧萧落叶,略带凄凉,随后歌声变,悲愤慷慨,却又有些无可奈何意味。
天长白瀑来,胡人气不衰。
藩篱多撤去,稚子半可哀。
聂小倩听,便知这人唱是《推背图》中三十二象与三十三象颂文。
眉头,摇摇头:“儒门也炼气,也修神通,怎不记载呢?”
“若人人都炼气修持神通,那皇帝如何统治天下?”王钟笑笑道:“就是这样,历代史家着书。其中仍旧多有鬼神之事。可见还是敢埋没本心,孔子只是不说神通。并没说没有神通嘛。”
“恩。是这样。”聂小倩点点头,“公子这说,突然想起个人来。”
“什人?”
“这人号称钟山逸叟许仲琳,在修行界又称做仙凡百晓生,曾经与家父有过往来,听说他平生踏足大江南北,黄河东西,大漠塞外,海外诸岛,什罗刹国,土耳其,甚至海外极西地什大不列巅国都曾涉足,从古到今神,仙,怪,异之事都通晓八九,正邪两道炼气士无不与其结交,想要穷平生之力,把从古到今,所有修行炼气之人做人物传记,不使神仙之事埋没于历史之中,当年还步行上七杀魔宫问讯老主人些事情,老主人也曾与他深谈过呢,十分欣赏他写书呢。公子只要拜访他,比亲自走动要方便得多呢。”
王钟已经知道这人就是许仲琳,早就打量
歌声又变,却不接到三十四象,直接第四十四象,歌中带欣喜:
中国而今有圣人,
虽非豪杰也周成。
四夷重译称天子,
否极泰来九国春。
“钟山逸叟许仲琳。”王钟突然笑起来,原来这个许仲琳曾写过《封神演义》正是万历年间人。
“什时候去拜访下。”
“这人居无定所,长年行走,倒是难得找到。”
两人就要取道离开,突然,阵歌声传来。
杨花落尽李花残,五色旗分自北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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