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恶鬼,只是那位年轻神官安安静静地站在门边。
“这是绘梨衣小姐最后住处,这套衣服也是她以前穿过,们保持它原来模样,作为纪念。”神官轻声说。
“绘梨衣小姐?”
“佐伯先生没有跟您提过?绘梨衣小姐是前任大家长妹妹,长得跟您有点像。她也是路明非先生朋友。”
诺诺点点头,难怪乌鸦看她眼神里透着几分怪异,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那位绘梨衣小姐影子吧?
神官领着诺诺穿过白色庭院,进入神社后园,这里有几排看起来年久失修旧房子,掩映在树木浓荫中。
神官在扇门前停下,先不是开门,而是轻声念段经文。诺诺听不懂他在念什,但能听出肃穆感觉。从她问起那套巫女衣服开始,这个喜欢啤酒烤鸡翅年轻神官忽然变得严肃起来,像个真真正正能与鬼神沟通人。
神官打开门上锁,缓缓地推开门。这就是梦中那间空房子,只是在梦中它是没有上锁,像是在等待谁光临。
屋内陈设和梦中模样,区别只是显得有些荒芜,而梦中这间屋子是带着人气,好像主人刚刚离开不久,随时都会回来。
立式衣架上挂着那件红白两色巫女服,诺诺站在衣架面前端详很久,伸手轻轻地触摸那件衣服。它没有任何反应。只是件衣服而已,当然不会出现梦中异象。
“她怎死?”诺诺问。
“她是赫尔佐格用来培养白王容器,身体里植入白王留下圣骸。容器总是要被毁掉,就像寄生虫在寄主身体里长大,寄生虫孵化,寄主就死。”神官说。
诺诺沉默片刻,“真可怜。”
“您怎会知道神社里有这间房间?”神官问,“佐伯先生告诉您?”
柜子里摆着各种各样毛绒玩具,有些似乎是被拿走,留下空位。看那件巫女服尺寸,主人应该跟诺诺差不多,也是高挑修长大女孩,可看这些毛绒玩具,又好像是小女孩住处。
诺诺在屋子里漫步,缓慢地呼吸,感受着这间屋子点滴,思维深入、深入、再深入……侧写开始发挥作用,她慢慢地沉浸到某种情绪里去,时间像是倒流。
她能感觉到那个女孩,她穿着巫女服,抱着毛绒玩具从屋子这头走到那头,抱会儿换个,要把自己温暖平分给那些小家伙,好像它们是有生命。
她是那地温暖,那地善良,可她恐惧,巨大恐惧被压抑在她心底深处,她恐惧着某种不可言说东西。
当诺诺感觉到那种恐惧时候,她狠狠地打个寒战,猛地转身,仿佛有什恶鬼站在她身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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