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双手按住绘梨衣肩膀说:“现在可以把蒙眼布解掉。”
绘梨衣解开手帕,夕阳如海潮般涌入她视野,巨大日轮已经触及海面,数千万吨海水在她脚下缓缓地荡漾,潮水在黑·色山崖下碎成白色水花。风吹着数万公顷森林,傍晚树林远看也像海,苍红色大海,成千上万树梢随风摇曳,组成层层叠叠波涛。小城小镇沿着曲折海岸线分布,路明非给绘梨衣
年看着看着就要哭。
绘梨衣不会觉得看部电视剧看哭是很丢人事情,她只会竖起小本子说:“那肯定是部很感人电视剧。”
路明非抽出条手帕把绘梨衣眼睛蒙住:“会儿解开手帕会看到很漂亮景色。”
绘梨衣认真地点头,把手放在路明非手里。落日发红,斜斜阳光从树阴间投下来,从没有玻璃窗户里照进电车,在老式木头座椅上不断地变幻。路明非也闭上眼睛,只听见齿轮和轨道咬合,发出咯噔咯噔声音。
登山电车在山顶石地藏庙前停下,路明非牵着绘梨衣下车,车站前站着尊半人高石雕。日本人所谓石地藏,就是路边站着石刻小佛像,石地藏庙也不是个真庙宇,就是在石地藏头上建尺见方砖顶,给石地藏遮雨,有这个钉子这就是石地藏庙。路明非把路上吃剩个饭团放在石地藏面前,拉着绘梨衣穿越树林。
他们走是几十年前矿工们进山采矿小路,路面用凹凸不平石块拼成,绘梨衣穿高跟鞋子,害怕摔倒,就把双手搭在路明非肩上。路明非踢开那些疯长野草和菟丝子,走在前面,道路尽头有暖融融阳光照进林子里来。道路尽头是早已封闭矿井,为纪念这座养育镇子矿井,梅津寺町居民们捐款在矿井出入口上修建木制庙宇式建筑,每根椽子上都挂满用于祈福鲤鱼旗,屋檐下摆放着各种各样瓷娃娃。这是当地风俗,如果镇上人家生下男孩,就会来这里挂上面鲤鱼旗,如果是女孩就会放上个瓷娃娃。
“跟网上说模样啊。”路明非说。
矿车轨道早已锈迹斑斑,枕木间生长着杂草。他们沿着轨道来到山崖边,路明非扶着绘梨衣让她登上块凸出悬崖石头。
荷叶般裙摆被山风吹得飞扬起来,绘梨衣踩着高跟鞋子贴着悬崖站立,笔直修长,就像株新生不久小树。路明非只要猛推把,这个已知最强大也最危险混血种、可以轻易毁掉半个东京人形怪兽,就得坠落山崖命呜呼。想起来真可笑,这巨大权力却被他这种废柴握在手中。
可他点都不喜欢这种权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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