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
们到外面去！”零号抓着雷娜塔
手就跑。
他比雷娜塔还熟悉蛛网般通道。他们穿过
道又道虚掩门，经过条条警报器沉默通道，沿着锈迹斑斑铁梯爬上高处，今夜，港口每个角落都对他们开放。他们拉着手疯跑，雷娜塔跑着跑着就大声笑
起来，这种感觉就像在飞翔。他们钻进那座小小教堂，踩着神圣十字架爬到拼花玻璃窗前，雷娜塔骑在零号肩上推开窗户。寒风扑面瞬间，她有种要大哭场冲动，眼前仿佛世界尽头，美得让人觉得那
孤单。嶙峋冰山矗立在远处，从极地飘来巨大冰壳缓缓地从海面上飘过，冰壳中间裂开巨大冰峡，中间是幽蓝色水道，太阳沉在地平线下，天边抹酡红。
零号从铁窗锈断缺口中爬出去，伸手把雷娜塔拉上天台。这是黑天鹅港最高地方，水泥十字架矗立在雪中，十字架上刻着那些为建造黑天鹅港献出生命红军战士名字。
“那边，距离453公里，就是北极点。”零号转过身，"那边，距离3781公里，就是莫斯科。’
浩荡风从脚下吹过，雷娜塔抱紧佐罗，呆呆地眺望北方又眺望南方，此刻黑天鹅港就像她脚下已经被征服小山，她站得高高地俯瞰这个世界，忽然轻轻颤抖起来。原来她离地球极点那近，却离人类世界那远。
们视线，护士们都没心思管理雷娜塔，集体去“招唿”零号。每天晚上护士们都聚集在零号房，有天晚上雷娜塔还看见她们推整车药剂进去。
“你没事呢？”雷娜塔问。
“致幻剂吗？”零号大大咧咧地说，“对来说就像是安眠药那样。看，漂亮不漂亮？”
零号指着屋顶，雷娜塔仰头看去，屋顶上挂满金光闪闪箔片，剪成花瓣和麇鹿形状，就像圣诞树上装饰。零号把雷娜塔抱起来使劲往上举，雷娜塔摘下片金箔剪成麋鹿。麋鹿漂亮极，不像是那种廉价电镀金箔，倒像是真正纯金压制而成。
“真美！”雷娜塔由衷地说。
“有点冷吧？有办法！”零号露出得意神色。
他拉着雷娜塔在十字架旁坐下，
风吹过走廊，金箔们碰撞着发出叮叮咚咚声音，就像是风铃。
“来，跳个舞。”零号拍拍黑蛇。
黑蛇笨拙而缓慢地扭动起来。它真是在跳舞，就像印度耍蛇人玩游戏，但这条百米长巨蛇舞蹈起来，建筑摇晃着开裂，巨大裂缝蔓延生长，固定屋顶金属件纷纷下坠，水泥地面就像被犁过那样翻开。雷娜塔高兴地纵声欢唿。
“你冷？”零号抓住雷娜塔手往她手心里吹热气。
“不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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