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可怜啊。”雷娜塔小声说。
她没什能帮这个男孩,
。
铁门前挂着盏昏暗汽灯,没有风,火焰却在自己摇晃。
雷娜塔心里忽然蹦出个奇怪念头,莫非黑蛇藏在零号房里?今夜她心理很奇怪,以往看起来狰狞可怖零号房,现在显得神秘又有吸引力,她不知不觉间越过“禁入”标志。汽灯在头顶摇晃,投下变幻不定影子。铁门上锈迹斑驳,挂着把大挂锁。雷娜塔轻轻地摸摸大挂锁,她还没做好打开房门看个究竟准备,反正她也打不开。
挂锁“啪”声弹开,直坠下去!这重把挂锁如果落地定会惊动楼上护士们,那样雷娜塔就完!她赶紧扑过去接挂锁。
就这样她头顶开零号房门。房里黑着灯,空荡荡,轻微腐烂气息扑面而来。白窗帘慢悠悠地起落,上面沾染某种黑色污迹,探照灯光从木条缝隙里透进来,隐约可见左手是排排铁架,上面堆满玻璃药瓶,右手则是张铸铁手术床,遍布黄色锈斑。雷娜塔忽然明白,窗帘上污迹是血,这是间手术室。手术室里有血并不奇怪,可她狠狠地打个寒战,与其说手术室……不如说像肉类工厂。
这时她听见隐约唿吸声,灯光照不到黑暗角落里隐约有张类似床东西,上面躺着苍白人形,那人穿着件拘束衣。那种衣服是用坚韧白麻布缝制,全身上下缝着十几条宽皮带。如果孩子闹得特别厉害,护士就会给他们穿上拘束衣。雷娜塔也穿过次,皮带扣紧之后就只能僵硬地平躺,整个人像是被茧困住蛹,扭动脖子都难,真比死还难受。比起穿拘束衣,关禁闭都算是种享受。
零号房里居然关着个不听话小孩,也不知道他穿多久拘束衣,那种东西穿上几个小时,再,bao躁孩子都会像小绵羊样温顺。
雷娜塔大着胆子靠近。这回她看得更清楚,角落里不是张床,而是铸铁躺椅。它宽度只够让人半躺着,上下有很多孔洞,用来固定拘束衣上皮带。雷娜塔忽然可怜起这个孩子来,她被套上拘束衣那次还只是扔在禁闭室床上,这个孩子却被拴在铸铁椅子上,连扭动都不行。
可这个孩子居然甜甜地睡着。
那是个男孩,雷娜塔从没见过他。他戴着个铁丝面罩,透过面罩可见张亚洲人面孔,清秀得近乎孱弱,黑发盖着宽阔额头,眉毛漆黑挺直。雷娜塔默默地看着他,听着他匀净唿吸,心情不由自主地放松。看他睡得那安详,零号房也没那可怕,药味和血腥味也淡下去,探照灯照在墙壁上,光如满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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