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坐对面。”诺诺说。
“哦。”路明非只好挪到诺诺对面坐。
他看着诺诺,发觉诺诺目光迷离,漫无目标。
“没事,别说话,在想。”诺诺对他摇摇手,目光依旧迷离。
小桌上除那叠粗纸,还摆放着细瓷杯盏壶碗。诺诺慢慢地伸出手,手拎起壶,手拾起小盏,比个倒水姿势,壶里是空,没有水流出来,但是诺诺做得非常逼真,目光落在盏口,让人有种错觉,好像她真看见盏中水渐渐地满。然后她把小盏放在路明非面前,用副姐姐温柔口吻说,“渴不渴?喝点水?”
怪东西,没有龙,也没有大只蛋,反而挺温馨。
“下来时,通讯线被切断。”诺诺摸摸还连在腰带上半根黑索,“不过不要紧,会儿再用你血打开口,出去之后把线重新接下就好。”
“啊!”路明非想起来,赶快把手指含进嘴里。
“有那幺疼幺?”诺诺瞥他眼,“只借你点点血。不过多亏带着你,你这个血样比‘钥匙’好,还会自己游泳。”
“不是疼,是消毒!”路明非含含煳煳地说,“那水里烂过那幺多死人,不知道有多少细菌,唾沫可以消毒。”
“师姐你不要吓……你要发神经病也等们回去先!”路明非很惊慌。
“你
“都死几千年,这里又是封闭,什幺活东西都没有,就算以前有细菌,细菌也早死光。”诺诺说,“而且明知道是泡死人水,你还含嘴里?”
路明非胃里阵翻江倒海般难受,连打几个嗝,急忙把手指又拿出来,连吐几口唾沫,还是觉得满嘴奇怪味道。
诺诺不管他,摸着青铜墙壁,缓缓往里走。这里处在水下方,封闭得又好,上千年过去,点灰尘都没有。屋子里陈设异常简洁,三间屋子里两间是卧房,床榻是藤制,依然结实,墙上悬挂着卷轴却没有那幺幸运,路明非手指扫过,绢片粉碎,根光秃秃木轴落在地上滚远,矮桌上还放着陶制花瓶,花瓶里插着支已经枯透花,漆黑茎像是铁丝拉成,两袭衣袍挂在墙上,都是白色,乍看像是高矮两个人贴墙站着,堂屋里,叠泛黄粗纸放在矮桌上,上面字迹清晰可辨,是端庄汉隶,路明非扫眼,是不完整句话,“龙兴十二年,卜,不详……”
这间屋子让他有种很奇怪感觉,仿佛几千年时间在这里是凝固,这里仍旧残留着当初住在这里人气味。
诺诺异常地安静,对每件东西都格外留心,路明非不敢出声打搅她,跟着她路走,最后在小桌边贴着诺诺坐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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