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去带信给诸位御史,以前嬴无翳
报,似乎仍把这张卧榻看作他栖身之所。
她微微扭头看宁卿眼,宁卿双手拢在大袖里,默默地躬身肃立,那双淡淡、仿佛蒙着烟雾瞳子静静看着前方,带着缕淡淡笑。
“长公主,御史们说看完息衍卷宗,已经有主意,七位御史大人主意样,还想看看长公主意思。”兰台令声音柔腻。
“哦?御史大人们手脚麻利起来嘛。”长公主懒懒地笑,“说来听听,这帮老夫子想怎判息衍罪。”
“御史大人们说法,蛮族世子得以从南淮城里脱逃,主要是息将军麾下个青缨卫劫法场,又让蛮族骑兵潜入南淮予以策应。息将军对下属督导不严,理应严惩,又是蛮族世子老师,教导不得法,也是罪名。不过从卷宗里倒是看不出息将军有暗通蛮族嫌疑,谋反也说不上。南淮城防也不是息将军负责,所以被蛮族骑兵潜入,不能怪罪到息将军那里。念及息将军曾在殇阳关勤王有功,多年来对皇室忠心耿耿,理应酌情定罪。御史们意思,是除去其爵位官职,在南淮城就地监禁,令其悔过自新……”
“混账!”长公主没有耐心继续听下去,起身抓起案子上只翡翠烟壶,狠狠地砸向兰台令。
烟壶落地“砰”声巨响,分崩离析,色泽浓郁翡翠在长公主愤怒之下被摔成白色粉末。兰台令惊得全身哆嗦,叩头不止。他也知道这个判决长公主多半不能满意,来前心里已经想几句应对话,可是在这个女人威严之下,他硬是个字也说不出来。他也曾在锦被里拥着这个女人赤·裸身体,也被她娇笑着喂过羹汤,可他能感觉到她身上那种母狼般凶狠,只要她发怒,狎戏欢好时恩宠就立刻被收走,容不得点悖逆。
“息衍没有暗通蛮族?那蛮人劫法场时候,恰巧息衍心血来潮,纸手令把城中驻守军队都调到城南野地里傻站整整日?也是恰巧那天息衍心血来潮,所以把自己全部卷宗付之炬?息衍没有谋反?天驱宗主万垒之鹰没有谋反?”长公主怒极而笑,“你们以为天驱武士团是什?是你们起出钱凑份子喝酒嫖女人私密组织?”
宁卿缓步趋前,凑近长公主耳边:“长公主不必动怒,大概息衍确实把自己隐藏得很深,从表面上看不出他是天驱逆贼。他又把全部卷宗和书信付之炬,们也找不到太多证据。御史们大概是明哲保身,不愿意重判吧?”
“御史台这帮蠢物在想什?这次不永绝后患,总有天息衍这只狐狸会逃归山林!”长公主看他眼,略略降低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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