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扎烈知道比莫干话里意思。他想想:“现在得到消息,是不花剌千鬼弓和巴赫万骑兵都已经就位,九王万六千虎豹骑、木亥阳万骑兵也已经出城,正在路上。”
“三万七千人,加上木黎将军三千人
比莫干以鞭柄轻轻敲打“雪漭”脖子,这匹极西骏马缓缓地登上山坡,迎风抖抖雪白长鬃。
这片小山被称作“忽炭”,蛮族语言中是指牧民少女种腰带。这片山不高,是彤云大山条小小支脉,由东向西,横亘在北都城北面。每年春天这里爬地菊开得最盛,娇嫩黄色直延展到远处台纳勒河边,山形也越发柔和起来,仿佛少女腰肢。年少时比莫干喜欢在这带跑马,马蹄翻飞起来,黄花起落。比莫干最喜欢刻,就是骏马发力冲上山坡最高处昂首嘶鸣,那时候他会舒张胸怀猛吸口带着草木香空气,就像喝酒样有些醉意。
而此时此刻他眼前只有白茫茫雪野,眼看不到头,天空里雪片翻滚,寒风带着细而凄厉啸声。他握着缰绳手冰凉,腰间铁剑敲打在甲胄上,发出单调撞击声。
他仅仅带着百人,守卫金帐百名精锐武士,这些都是他手培养起来部下。他没有告诉其他人他要出城,包括苏玛。原本他应该坐镇金帐等待决胜消息,但是当木黎部下来到金帐禀报说木黎子弟兵即将出城决战时,比莫干默默地站起来,走出帐篷。帐篷外他战马“雪漭”和百精锐武士已经准备就绪。
率领这百人是比莫干伴当班扎烈,在比莫干伴当中他刀术最精,也最得重用,此刻他按住刀柄,立马在比莫干身后步,警惕地四顾。风雪太大,这让班扎烈很不安,这里距离台纳勒河也只有不到五里,接近前锋所在位置,很难说不会遭遇突前朔北部小队,这大风雪天气,瞪大眼睛也只能看到百多步远,旦遭遇,双方都措手不及。
比莫干迎着风雪,久久地不说话。他是看向西边,班扎烈知道那是决战即将发生地方,可惜在这里他们什都看不见。
“大君,听动静还没开战,风雪那大,朔北人是不是敢来可难说得很。”班扎烈抖抖身上老羊皮氅,洒落片积雪,“天太冷,还是小心身子。再说雪这下,会儿就结成冰壳子,们下山时候马蹄会打滑,不如回城等消息吧?”
“靠三千人能打败蒙勒火儿?”比莫干依旧遥望远方,轻声问。
班扎烈愣下:“三千人?朔北部这次,怕是来几万人吧?”
“除木黎将军本队,还有多少军队已经就位?”比莫干又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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