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图它个宽敞。”钦差说,“将军别挑拣,早上才到南淮,马不停蹄在早市上买,吃完又有好阵子只能靠牢饭过活。”
“不挑拣,谢圭你熟胃口,”息衍就着锡瓶小饮,“你在羽林天军春风得意吧?居然被委以钦差重任。”
谢圭摇头:“未必有那春风得意,这个肥缺是花钱买。为来见你面。”
息衍拿着锡瓶手停顿下:“有什事那紧急?”
“按照将军吩咐,派出去人都有情报回来。正像们猜测,翼霖身边最受宠信是个东陆人,名叫华碧海,而有人说去年夏天,支旅队在晋北八松城买不少夜北马,据说是要去瀚州北部,那个旅队为首
。”狱卒踢脚铁栏。
“好,要单独问话。”钦差挥挥手。
狱卒识相地退出去,从外面锁上牢门,深牢里面只剩息衍和钦差两个人。钦差抬眼看着牢房里唯透光处,那个天窗,低低地叹口气:“这里股阴湿臭气,又只有扇天窗透亮,你居然能忍着在这里住上半年。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将军耐心。”
“个罪臣,还要挑拣牢房不好?”息衍懒洋洋地起身,走近铁栏边,“不过这里摇摇欲坠,确实有些担心没等天启七御史来审,哪个雨夜屋子塌,直接被压死在里面。”
“他们应该给你带着三重铁铐,关进地下十丈深狱里,上面镇块几千斤大石封住牢门,只留个小口投食。要关御殿羽将军,那样才够点意思。”钦差话里带着股笑意,他摘下头上兜帽,露出张英气逼人脸来,只是有些懒洋洋,倒有几分息衍模样。他身上下都是皇室羽林天军制式甲胄,大氅领子上有皇室军队才能佩戴火蔷薇军徽。
“怎这个时候来?你在羽林天军任职,离开驻所跑到南淮来,冒险太大。”
“这次是公务。持有天启七御史联名信函,问百里景洪调将军卷宗。你以为是个假钦差?”钦差笑,隔着铁栏递过个油纸包。
息衍打开来看,里面是几块新制酥合斋小点心,是鸭油酥、樱桃烧饼、笋丁烧麦和水煎牛肉饺,还带着热气。钦差又从那袭笼罩全身大氅下拿出个锡瓶,打开塞儿,浓郁酒香就溢出来。钦差又从大氅下拿出个白铜小盒子来,里面是些炸得酥脆花生米……谁也不知道他把这些东西藏在身上哪里,就这个个掏出来,会儿七八样精致吃食递进息衍牢房。
钦差拍拍身上:“没有。”
息衍嘴里嚼着粒炸花生米,笑:“羽林天军大氅用处真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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