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台上百里景洪扬扬手,全场都安静下来。鼓点响起来,鼓槌在鼓面上急促地跳跃,越来越重,越来越急。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。
吕归尘知道这是他最后机会,最后次呼吸,最后次思考,最后次看这个世界!他要做点什,他早已经想好,他不会无声无息地让自己头落下。两个军士全力压住吕归尘肩膀,可这驯服如绵羊蛮族少年忽然挣扎起来。他不顾切地用力,他想要站起来!军士们大惊,用上全身力气,刽子手上前步脚踩住吕归尘后颈,把他脖子踩进木枕上半圆形凹陷里。可吕归尘仍在挣扎,不把最后力气用尽,他不会停下。他努力抬起头去看周围人,阳光耀花他眼睛,他看不清,只觉得人海人山。他想象着那双双眼睛带着无辜好奇,像是看场大戏。这些人在看着他死,可是他要告诉这些人他心里并不怕,他是青阳
那是方起召,虽然都穿着制式铠甲,但是方起召配他家传名剑。
重装铁骑绕场周,经过吕归尘面前时候,人持着长幡手颤抖起来,长幡在空中摇晃。
“雷云!”方起召在他身旁低喝,“别丢威仪!这家伙马上就要死,不过是块死肉!”
那是雷云正柯。吕归尘扭过头不愿看他眼睛,他明白为什雷云正柯会这恨他,毕竟是他族人杀雷云正柯哥哥雷云孟虎。以前他们还能起聊天时候,雷云正柯说起这个哥哥总是脸自豪,又懊丧地说辈子都超不过他。铁骑绕场周后,站定在行刑台四角,负责行刑武士则有八人把行刑台围作铁桶,那个赤·裸上身刽子手也不知是真喝醉或是做戏,摇摇晃晃地走上台来,瞥眼吕归尘,倒像是屠户看头待宰猪。
他忽地脚踹在吕归尘膝盖后弯,同时巴掌狠狠压在他后颈上。吕归尘不由自主地跪下,抬不起头来。全场爆发出阵欢呼。
根带着倒刺铁链兜头扣下来把吕归尘缠住,刽子手在他背后狠狠收紧,倒刺嵌进肉里,吕归尘喉咙里发出低低呻·吟。
“管你是金帐国少主还是个铜钿不值贱人,到这里就是地方!”刽子手压低声音在吕归尘耳边说,“都是将死人,不要摆出死硬样子。好好收场,们做事也好给你个痛快!”
名武士把几乎尺厚木枕推过来垫在吕归尘脖子下,另个人把只铜盆放在木枕前。
“这下要卖力啊!”推木枕军士说,“国主在上面看着,利索点兄弟们都有面子。”
刽子手在手里掂着斧头:“小事,保证连木枕劈两段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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