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公主咯咯地笑起来:"陛下心里,还是担心白毅兵力啊。可是既然钦天监要推算天相,就不是两天事。白毅得补给,就没有理由催着陛下要踏进王域。此时陛下可以立即传旨给诸侯,其中也包括白毅主子,楚卫国国主,就说依托诸侯忠心,
无翳决战,是为皇室还是为楚卫,看可难说得很!谁敢说白毅踏进天启,不会进而要挟陛下?"
皇帝微微皱眉,却也不好呵斥那个义愤填膺老臣。这番话把皇帝在诸侯面前努力维持那份威严也撕破,可又是无可辩驳事实。臣子们也都觉得面上无光,却也只有强忍着不悦,这群皇室大臣都是公卿世家后人,原本是极高贵身份,居高位者自以为堪与诸侯并肩。可是风炎皇帝之后,诸侯势力渐渐强大,皇室臣子手中没有兵权财权,已经变成朝堂上摆设,势力和尊荣远非他们先祖在世时样子。
也有几人想为白毅说话,可是环顾周围人神情,都悄悄缩回去。
阶下只闻几声咳嗽,再无人说话。皇帝听这些人慷慨陈词,却没有得到什有用建议,心头也焦躁起来,憋着股火。他等会儿,再也忍不住,重重地拍拍坐床扶手,便想回寝宫。
"陛下少安毋躁,"低低女声从侧纱幕中传出来,"你从小便是这样没有耐心,如今已经是皇帝,怎还能发这样脾气?"
她话仿佛剂凉药,瞬间就去皇帝心头怒火。皇帝愣下,露出喜色来:"长公主直不出声,现在说话,想必是已经成竹在胸。"
纱幕后长公主低低地笑几声:"陛下,是女流啊,不过是给陛下出谋划策,分担忧愁,最后决定还是要靠陛下天纲独断。臣是以为,白毅要求并不过分,自古勤王之军是不能不犒劳,否则失却人心,们又倚重何人对抗嬴无翳呢?何况若白毅表章中所说缺少医药是实情,那真不允许他北上救治伤病,从人情道理上也都说不过去。"
皇帝微微思索,点点头。
"不过,"长公主话锋转,"白毅若是自己拜谒,也就算,数万大军进城,骚扰民众,兵戈也有伤帝都和气。派兵监视,以白毅聪明会看不出来?听大家意思,还是觉得陛下顾虑不错,拒绝怕冷诸侯心,答应却有种种麻烦,帝都尚未做好准备。而今们要暖诸侯心,不若先派使者带着药物出发,慰问将士。至于带兵进入帝都这件事,还是多等几日,至少让钦天监推算过天相凶吉再说吧。"
皇帝想想:"那白毅得药物补给之后,还是要祭祀太庙,该如何应答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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