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要说是南蛮乡下诸侯?”嬴无翳斜觑着这个仿佛沉浸在音乐中部下,“以你听来他吹得怎样?”
“要说国手必然是不如,不过也是国手弟子,听来有左骖龙清刚之气,大概有所传承吧?这首曲子叫做《慢吹红》,本来是酒席中乐师奏来助兴曲子,闲适慵懒得很,不过在他手中,把多余变化都略去,孤寒高远,隐隐有些悲意。”
“悲意?”张博斜斜眼睛,“他东陆第名将,带着八万大军把们围在里面,他悲什悲?”
“有人,给他壶酒他就不愁,而有人,就算拥有天下也是要悲。”谢玄笑,“其实所谓悲愁,无非是过去之人不可追、现在之心不可安、将来之事不可知,这是万古之愁,不会变。可白毅箫,好在悲愁之外有股寒气,仿佛刀剑在鞘中,不外露,却自有清
。不若们进城,家家闭户,若不是王爷你手里握刀兵强马壮,估计就人人喊打。”谢玄笑。
嬴无翳摊摊手:“没办法,你说,是乡下诸侯,要用乡下人肮脏屁股玷污皇帝宝殿,还想有什待遇?”
此时白毅放马在后面吃草,他抽出腰间箫抚摸着,独自人踱步,步子轻缓。
白毅停下脚步,箫声漫漫而起,仿佛水波溢出来,从极低地方缓缓地升起,直升到殇阳关城墙那高。八月夜里本来不冷,可是白毅箫声起,周围温度像是忽然降许多。
嬴无翳皱眉:“谢玄……他吹是什曲子?怎不曾听过?”
谢玄压低声音:“王爷说会听箫,那是听惯夫人箫声。夫人九节箫冠绝时,可是本都是晋北谱子,清涩孤寒,不是英雄平涉杀场雍容。丝竹六大家,倒有四家是在帝都,风临晚‘柳上莺’王爷是知道,莫子虚排管、左骖龙‘洒手箫’、八声蝉‘碎箜篌’王爷就不知道吧?”
嬴无翳摇头。
“这四位中除风临晚年轻,其余都是二十年国手。夫人九节箫师承袁函先生,而袁函先生和帝都四位并称。喜皇帝要说做皇帝,是二流,要说文采丝竹,却是流中流,莫说皇族,大胤满朝敢在喜皇帝面前谈曲乐也不过三两人。而喜皇帝曾说天下乐章帝都得其大半,就是说六大家中四大家都在帝都。”
“他曲艺上有绝世之才,这也是最初不愿杀他原因之,这个傻子却往刀口上撞来。”嬴无翳摇头。
“白毅毕竟也是皇族旁支,奉着勤王旗帜而来。此时两军阵前,他自然要标榜自己身份,他吹是帝都曲子,雍容刚正,有卿相风骨。”谢玄在掌心无声地扣着拍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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