息辕愣许久,摇摇头,又觉得不对,点点头。他本意是自己不知道,可是担心被息衍误解,于是又摇又点,番摇头晃脑。他言辞钝拙,点也不像叔父,所以经常如此尴尬。
息衍看着,摇头而笑:“上阵杀人,过马刀,你还不知道对手名字,人就已经死。你是尽忠尽责,可是那人亲人,却会恨你世。”
“那,是错?”
“若是错,”息衍悠悠地道,“那从教你剑术那天开始,们都已经错……”
阵疾烈马蹄声撕破寂静,似乎是几匹快马互相追逐,从后面急速地逼近。如此深夜,还有人敢在都城大街上放马奔驰,息辕猛地警觉起来,按腰间重剑,闪身靠在马后。息衍所传剑术长于步战,息辕剑术也颇精深,来若是敌人,只要躲在马后
单独相对。虽然息辕也不明白两人到底有什隔阂,但是他是息衍侄儿,不加思索地就把拓跋山月当作敌人。今夜息衍忽然不带随从拜访拓跋山月,息辕如临大敌,不但全身武装潜身在府外等候,而且秘密地传令息衍帐下亲兵百人,携带硬弓躲在条街以外等待号令。但凡有点异动,他对空放出飞火,就要杀进拓跋将军府刀枪见血。不过此时息衍连根头发也不少,息辕也不会贸然将准备好大阵仗亮出来给叔父看。
“杀人,上将以谋,中将以策,下将以战。”
这是息衍常挂在嘴边话。身藏兵刃形迹鬼祟,似乎连下将行径都不如,若是说出来,少不得受叔父训斥。息辕也有自知之明。不过只要保住叔父无事,他倒并不顾忌颜面。
将军府外是宽阔平整大道,横贯南北,直通宫禁。此时夜深人静,行人已经绝迹,只有鸿胪寺驾挂着红灯马车缓缓走过。月光洒在被行人鞋底磨光青石路面上,别有番清冷。明月挂在高塔檐下,垂柳拂过马车顶篷。
息衍牵着马缰,忽然对侄儿道:“们走走回去吧。”
息辕尚未回答,息辕已经放开缓步,背着手踱上步道。叔侄两人不言不语,走在霁月清风之中,息辕看着叔父袭宽袍背影,觉得今夜息衍神情中淡淡有些萧索。
走许久,息辕壮着胆子问道:“叔父,您和拓跋将军……”
息衍愣下,微微笑,笑容又慢慢褪去。他放眼看向远处清江池水面,默然良久:“息辕,你上过阵没有?”
“没有。”息辕摇头。他看得出息衍是在出神,他自幼就跟随叔父,还没有亲临战场,这些事情没有人比息衍更清楚,本不必再问。
“国主封诏书,身为武士,就要上阵杀人,”息衍看着侄儿,“你说,是对?是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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