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……啪……啪……”
骰子在木盅子里翻滚起落，
只白皙得近乎透明
手猛地按在盅子上，桌上忽地寂静。摇骰子女孩左右瞟，俏丽眼睛眼角上扬，威风凛凛地斜觑众人。
“下稳离手下稳离手，有赢钱命也要有输钱胆。买大开大那是你祖坟青烟高，买大开小那只好怨你自己命里不带黄金。”女孩不过十五六岁样子，说话像是赌场里混迹几十年老赌棍似，“
再问次，下稳
没有？”
这是个不大小赌坊，赌桌之间隔着布帘子，里面就只是张小桌，赌客围作圈站着，面前各自堆着些金铢。灯光下金铢色作蜡黄，映得人眼睛发亮。这桌周围都是年轻军官，最大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，半人都是身黑色鲮甲，肩上垂下下唐金菊花军徽。
其中个人衣饰朴素高贵，那是个十五六岁大男孩，身素白色大褂，领口以青金线绣着连曼菊花。大男孩环顾周围人，在桌子下面拉拉女孩袖子：“羽然……羽然……赢到差不多就好。”
羽然在他手上响亮地打巴掌：“不干！不干！让他们今天把裤子都输下来再走！让他们几个嚣张！本姑娘不出手，还以为这南淮城赌桌上没有天理
？”
桌上人分为两方，方四个年轻人，都是下唐年轻军官，方起召、叶正鸿、雷云正柯和彭连云，脸色已经涨得通红。另方则是三个，吕归尘和姬野小厮样站在羽然背后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女孩手法圆熟摇钟下注。桌上大半金铢已经堆到羽然面前，她皱紧鼻子，鼻尖微微翘着，向对面四个人示威。
原本来赌是姬野。今日大柳营操练，方起召他们几个商量好，激姬野来赌桌上较量，开出二陪盘口。他们几个盘算得不错，姬野根本是个赌博门外汉，规矩尚且不懂，骰子点都未必能算清，即便是二博盘口，他们也有必胜把握。不过他们却没有想到，姬野是个向来囊中空空人，要他拿出个金铢来赌也不容易。所以姬野也不回应，掉头就走。方起召本来就是要奚落姬野，却没有得逞，心里不甘，路上策马跟着姬野后面句长句短嘲弄，撞见迎面而来羽然和吕归尘。
吕归尘到南淮日久，出入宫禁已经没有限制，日落之后原本约姬野和羽然去看河上流灯，所以早早地和夫子结今日功课出宫，叫上羽然来迎姬野。羽然冷着脸，听完方起召嘲弄，二话不说就问吕归尘借钱。吕归尘身上不缺钱，他是个惟命是从性子，立刻掏出钱来双手捧过去。
羽然只在姬野肩膀上拍巴掌：“别怕，去赌，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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