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杀人者
眼神！阿苏勒猛地俯下身子，紧紧地靠着半截土坡，单是面对那种眼神，就有无法呼吸感觉。瘦削武士扫视
周，带动战马，有意无意地，他兜着圈子逼近那丛虎舌棘。他马蹄声在所有蹄声中最沉重，下下都像是踩在心口上，他长刀斜指地面，鲜血滴滴地坠落。
马蹄声、呼吸，马蹄声、呼吸，苏玛竭力想要屏住呼吸，可是那是枉然，她呼吸在跟着那人马蹄声走，步步地把她逼到尽头。
苏玛忽然感到和她样颤抖阿苏勒安静
膛破腹，残肢血淋淋地落下。而他们像是风中鬼影，根本无从捕捉。
每次火把坠落都伴着凄惨嚎叫，那些跌落火把最后照亮是武士们惊恐脸，然后他们头就忽然落下去。
阿苏勒颤抖起来，满眼都是浓猩血红，满耳都是哀嚎和战刀斩裂骨头可怕声音。他在恐惧中探出手去，紧紧抓住苏玛手，那只手冷得发冰，颤抖得像片风里枯叶。他低头看去时候，苏玛脸上全没有人色。
他心里咯噔下，明白苏玛和他想到样，都是那场南方草原上屠杀，当青阳铁骑兵冲进真颜部营寨时，苏玛那双清澈眼睛里，定也映着这样残酷场面。亲人残肢在飞舞，温热血溅在脸上，地狱般哀嚎，半死人挣扎着爬行，有人带马飞快地在背后补上刀……
“苏玛，不要怕……”他压低自己声音，却发现所有语言此时都是苍白。
他伸出双手，想捂住苏玛耳朵。双微微颤抖手也在同时捂住他耳朵，两个人都微微地愣下，然后阿苏勒使劲地抱住苏玛，苏玛也使劲地抱着他。两个人就这
贴在起，听着外面惨嚎声越来越弱，天像是要塌，会落下血雨，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互相倚靠。
不知道过多久，周围安静下来。
阿苏勒大着胆子，借着高达两尺虎舌棘掩蔽，偷偷地看去。火把都已经持在黑马武士们手中，铁蹄踏在沾满血土地上，那些体格雄壮马就着血啃食草皮，刚才还活生生三十骑，现在只是三十个人、以及三十匹马尸体。
那个瘦削人是黑马武士中领队，黑马武士们四散在人群中翻检那些尸体，最后围聚在他身边，都默默地摇头。瘦削武士沉吟下，忽地举手招，武士们哗地散开，打起火把在周围，寸寸草皮地搜索起来。只剩下瘦削武士独自立马在杀过人草地上，冷锐目光扫视周围，似乎渐渐地投到这丛虎舌棘来。
他蒙着面，阿苏勒看不清他容貌，却觉得那目光像是在自己脸上割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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