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大光身边只剩三名手下,个个泥水淋漓没个人样,全都各找高地盘踞。忽见无心拖泥带水走来,陈大光登时来精神:“你没死啊?”
无心腾不出嘴来回答。找块山石把苏桃放下,他双手抱住大猫头鹰:“你跑哪儿去?不是说好在坟地等吗?”
陈大光摇头叹息:“别提,你前脚走,后脚就来个糟老头子,拿锥子往眼睛里扎!推也推不开打也打不死,和他撕扯半天,等到把糟老头子处理完,再回原地看,就见他们三个——你怀里抱个什东西?把谁家孩子偷出来?”
无心搂着大猫头鹰,感觉对方沉甸甸还挺温暖:“又不吃人,偷孩子有什用?这是
午夜时分,无心抱着肩膀蹲在伸手不见五指林子里。苏桃盘腿坐在树桩上,困得不住点头。远方山下村中偶尔还会响起零星枪声,战况到底如何,无心想象不出。
到后半夜时,苏桃抱着小腿埋头睡。白琉璃像轮大月亮似飘然而归,周身笼罩层柔和白光。端端悬在无心面前,他兴高采烈说道:“看到个熟人!”
无心没言语,单是抬眼看他。
于是他继续说道:“看到那个戴眼镜小男孩。”
无心立刻明白,他说是小丁猫。
白琉璃快·活拍拍膝盖,又大声说道:“小男孩下山时候摔倒,路滚到泥水坑里。进村之后,他跳到食堂大锅里洗个澡。”
悠然神往微微仰起头,白琉璃回想起食堂情景。大锅下面还生着火,小丁猫蹲在锅里,因为没戴眼镜,所以把两只眼睛眯得又细又长,像只目光迷离白条鸡。
无心捡起块石头,在地上笔划写字,让白琉璃去找陈大光。白琉璃兴致高昂,当即同意。可在临行之前,他忽然发现吊在树枝上大猫头鹰。围着猫头鹰转圈,他没看出好来;而猫头鹰睁着两只探照灯似大眼睛,吸鼻子非常浓郁阴气,觉察出周围有强大鬼魂出现,不过它毕竟还是肉眼凡胎,如果鬼魂不肯主动现身,它和人样,也不能看出鬼魂形象与影踪。
白琉璃生平没和妖精打过交道,猫头鹰既然不会做自介绍,他看过就算,也没往心里去。路飘向远方,他奉命去找陈大光。
不出三五分钟,白琉璃回来,欣欣然对着无心招手。无心看他脸得意,显然是方才看人打仗看高兴,浑然不知当下危险。叫醒苏桃背到背上,他双手向后托住她大腿,张嘴则是叼着藤条辫子,辫子下面自然还是五花大绑猫头鹰。随着白琉璃穿过短短片林地,他果然看到陈大光等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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