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逸开来,混于水中。无心正是放松惬意之时,心中无端凛,却是生出不祥预感。他此刻已然丧失思考能力,下意识纵身跃凫上水面,他嘴里叼着死蛇,手脚并用爬上岸。结果未等他在岸上蹲稳,水声由远及近激烈,面前水潭中骤然崩出朵巨大水花,不知是什东西正在水下翻江倒海。
无心连连后退,直退到角落里,嘴里还叼着死蛇。原来水潭也不是他安身之处,他可不是水中那大家伙对手。至于大家伙到底是什,那他还不能确定,希望是鱼,因为鱼不能上岸。
无心有些怕,沿着原路往外退。退着退着,他抱着脑袋躲到块突出大石后面。与此同时,洞外起铺天盖地异响,正是无数大蝙蝠赶在黎明之前回洞。
蝙蝠密密匝匝往洞子深处钻,洞内直乱个多小时才恢复太平。无心不敢和蝙蝠大军抗衡,只能被蝙蝠挤到洞口去。天还是黑,月亮也落,简直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程度。无心倚靠着石壁坐好,茫茫然用牙齿撕扯蛇肉。想要做人,至少得有个人模样,人模样连着他人心。如今他不是很有人模样,连着人心就也不知丢去哪里。现在他脑子里只有两件事,第是吃,第二是躲。
天边显出线鱼肚白,把群山与丛林映衬成起伏剪影。无心小心翼翼从洞口伸出张红白相间花脸子,眨巴着大眼睛往远方眺望。他吃饱,肚子舒服,然而心中依旧难过,仿佛是在思念着谁,可到底是在思念谁呢?不清楚,不知道。抬手轻轻挠挠生着白毛半边面颊,他感觉新生嫩肉有点痒。歪着脑袋在肩膀上又蹭蹭脸蛋,他垂下眼帘,看向自己搭在大石头上双手。手很瘦也很脏,指甲缝里凝结着干涸蛇血。右手半是块粉红畸形肉,手指骨骼藏在肉里,还未生长成形。
他呆呆直目光,右眼睫毛挑着缕灰尘。末向着前方抬头,他迎着地平线上喷薄而出漫天朝霞,微微张开嘴。
他是想呼唤,呼唤个名字。名字是什,名字是谁,他全不知道。他只是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孤单,他想在这个世界上,定还有另个人认识自己,关怀自己。
否则,自己怎会在最痛苦时候,感到委屈?
无心躲在洞口横生块石头后面,静静回想着那个名字。怎想也想不起来,于是最后他垂下眼帘,默默向后缩,直缩进洞中黑暗处。清晨风在洞口盘旋而过,带着冰霜凉和草木香。无心冷,有意往深处躲,可深处住着蝙蝠大家族,上面黑压压,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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