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年初她关手机,自己拎着只小旅行包去火车站。最近班火车是往北京去,她漫无目买票,直接奔北京。
到北京干什?没什可干,她只是感觉天下没自己容身之处。无心硬是没,弟弟也联络不上。正月十五晚上,她独自坐在宾馆楼下家肯德基里,要堆杂七杂八食物。扭头面对着落地玻璃窗外车水马龙,她心里茫茫然,长久端详自己投在玻璃窗上影子。她瘦,本来也不胖,如今越发瘦得四肢细长,眼下时有时无细纹也彻底永驻。身好衣服,当初是为要配手上钻戒,现在配,可是又配给谁看?
史丹凤收回目光,感觉自己是投胎投得有问题,往后再挣也挣不过命去。百无聊赖正打算吃自己面前桌子零碎食物,她无意中抬眼皮,却是骤然怔。
在空荡餐厅里,她看到前方角落处站着个小男孩。小男孩穿着身偏大棉衣,白白脸黑黑眼,简直和
,并且感觉他变得不大像人。没敢贸然再折磨他,丁思汉只是命令保镖给他手脚加道铁铐。
及至丁思汉离去之后,无心侧过脸,开始去咬缠在臂膀上铁链。在盏日光灯照耀下,他瞎似大睁着眼睛,无知无觉单只是咬。
不知过多久,丁思汉又来,手里端着大碗晾凉汤圆。
他带着很厚手套,把大碗直送到无心面前:“今天是正月十五,过节。”
无心头扎进大碗里,连汤带水狼吞虎咽。而丁思汉望着铁链上斑斑牙印,知道他还是不服,自己没把他吃光,反倒吃出他兽性。
正月十五也算是大节日。史高飞人在处小小县城里,也应景吃几只大汤圆。真正连个景都没应上,却是史丹凤。
史丹凤找不到无心,怎找也找不到,并且还丢弟弟。新年前夕她接到家里电话,她不敢实话实说,只讲自己要和弟弟在外面过年。她妈赵秀芬不敢和儿子论理,于是牢牢抓住女儿,在电话中嗷嗷叫骂咣咣打嗝,中气十足号称自己已经被女儿气出病,不但生病,而且要死。
史丹凤被母亲骂得面红耳赤,忍气吞声刚刚挂电话,铃声忽然又响,看手机屏幕,却是史彪号码。
史彪虽然在金钱上从不亏待儿女,但是性情偏于粗,bao,电话甫接通,他立刻开始咆哮,让姐弟二人赶紧回家。史丹凤走投无路,随口扯谎,说弟弟去外地旅游。此言出,史彪又将她臭骂顿,因为她身为姐姐,居然没有对弟弟寸步不离。
史丹凤感觉自己是没活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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