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妈缓缓
摇
摇头，嘴角流出乌黑口涎：“不行，妈等不得。”
白大千眼看他妈越逼越近，自然不肯老老实实坐以待毙当孝子。转身
大步越过座小坟头，他撒腿要往电梯里跑，哪知脚踝忽然紧，他低头看，只见土中伸出两只白骨手掌，死死锁住自己左脚。
白大千吓得晃，抬起右脚狠狠踩向探出地面骨头腕子。几脚踩出地零碎骨头，他无暇往电梯里躲，只能慌不择路背对着他妈逃命。前后左右地面无端起颤动，远处座坟头忽然裂开，具不成人形腐烂尸首爬上地面，东倒西歪也追向白大千。
白大千攥着手机，终于爆发似喊出声。汗湿右手死死握着手机，也不知是碰到
上已经没有信号显示，电量倒是满格。他轻轻摁手机侧面摁钮，手机顶端立刻射出束白光，强度可以和普通手电筒媲美。白光自下而上照过碑文，白大千边看边不出声念：“墓之奶三王母慈。”
念完之后他愣愣，心想：“奇怪，
妈也叫王三奶。”
他想再去看看立碑人姓名，可是未等他调转灯光，碑文上方嵌着小小遗像已经映入他眼中。鼻孔瞬间哼出两道凉气，他手指紧，几乎攥碎手机。
他看到他妈黑白照片！
他妈年轻时不是美人，老之后越发堕落，奔着丑陋方向去不回头。阴惨惨苍白背景前，他妈微微低头面对前方，脸怪笑，松弛大厚嘴唇横贯下半张脸。眼睛部位却是模糊，看不清黑白眼仁，只能看到眼角翘得喜气洋洋。
“不可能啊……”白大千此刻肠子里没存货，所以只勉强在裤裆里挤出几点尿：“妈是葬在老家，电梯再怎
快，也不至于下子把送回老家吧！”
双掌合十夹住他手机，他慌里慌张对着墓碑拜拜，决定还是回电梯里想办法上楼去。可就在他将要抬脚之时，身后忽然掠过阵凉风，吹来个苍老女声：“大千啊，你个不孝子，怎来就走？”
白大千回头，差点没把肠子拉出来——不知何时，他妈出现！
他妈还穿着当初下葬时装裹衣裳，模样和表情都和墓碑上遗像模样。头白发在风中飘乱，她笑眯眯白眼上翻，竟然已经没黑眼仁。对着白大千伸出只手，手指腐烂得露出白骨。条黏腻长虫瞬间隐入她袖口，她步步磕磕绊绊走向白大千：“儿，你大哥不来，你也不来，妈想你们啊！”
白大千向后退步：“别，妈，让爸陪您也是样，们兄弟两个……四十年后再来找您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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