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遇时候,也是个小孩子,孤苦伶仃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无心从来不做梦,可是此刻第次体会到做梦感觉——他和苏桃相处两年,就是梦。
当无心算到“桃桃孩子也长大吧”时候,苏桃已经在河北文县县医院里工作将近二十年。
她没有读军校,因为还是嫌军队里不自由,怕有朝日无心回来,组织会不同意自己和他结婚。退伍之后她主动要求分配到文县,其实文县也不错,地方不大不小,既不落后闭塞,也不繁华喧闹。县医院是个好单位,她在医院里熬成护士长,工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,够她活。
她始终是没有结婚,在军队里,田兴邦曾经惊天动地追求过她;后来到医院,她也成不少年轻医生水中月镜中花。无数天作之合般好姻缘都被她冷漠斩断,她活成医院里面有名老处女。
她白白美丽世,对于她所处大世界,她永远是冷若冰霜、心如铁石。
在晴朗无风周末午后,苏桃会个人出门散步。文县越来越大,她沿着街道慢慢走,要走好久才能到达中门口。中所占还是二十年前老楼,校园对面破厂房成三不管地界。她身体已经不复少年时代轻盈,又顾忌着脚上双新皮鞋,所以在厂房废墟之中走得磕磕绊绊。最后她坐在半截砖墙上,在阳光下举目远眺,去看砖石堆中生出丛丛野草闲花。
她没有读书,没有提干,没有结婚,没有生子。她以自己人生为筹码,对无心赌二十年气。她坚信无心总有天还会从天而降,就像他第次出现时样。到时候他老,她也老,她要让他读读自己生故事,她要让他知道他有多错!
与此同时,千里之外无心睡在树上,很难得做个梦。
他梦见大片随风摇曳波斯菊,盛开在那年炮火纷飞春天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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