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心脱鞋,然后抬头对着对面单人床怔瞬。苏桃白天总爱在那张床上躺躺坐坐,她是个安静性子,条手帕也够她摆弄个小半天,玩都玩得没气魄。现在床空,只摆着只书包只背包,曾经是他和苏桃全部财产。
无心不看,抬腿上床往下躺。白琉璃是真迷惑,所以从墙壁中探出上半身,不依不饶追问:“你为什不喜欢她?”
无心翻身背对他,闭上眼睛轻声答道:“白琉璃,别吵。你让睡会儿,快累死。”
无心睡整整天。傍晚时分他搬家,随着老田派来警卫员离开旅社。
在哈尔滨工业大学附近幢老楼里,无心得到套空屋子。警卫员传达老田意思,说是他可以在这里随便住。
。老田替他动手,摆弄小崽子似把苏桃往吉普车里推。苏桃身不由己上车,手死死扒住车门,她探出脑袋,这回真是句话都没有,她遥遥望着无心,发出声尖利嚎啕。
无心被她震得颤——那是婴儿才有哭声,没心没肺而又撕心裂肺,存在于切语言之前,是最原始最赤诚悲怆。下意识上前步,他看见老田把苏桃那四处乱攀手脚全收拾进车里,随即弯腰也上车,老田彻底堵住她。
车门“咣”关,吉普车哇哇哭着走。
无心慢慢走回旅社。进房之后关房门,他摘下书包随手扔,然后屁股坐在床上。
俯身用手捧住脸,他沉默良久。末抬头向上望去,他看到飘在面前白琉璃。
无心道谢,又问警卫员:“桃——苏平平今天哭多久?”
警卫员答道:“她进军营之后就不哭。”
无心又问:“是她让田叔叔给找房子吗?”
警卫员点头:“是。”
无心不再问,等到警卫员离开,他巡视自己新领地——共是里外两间屋子,先前主人应该是个不俗人物,因为仅存几样家
白琉璃面无表情,和他对视。大眼瞪小眼静片刻,无心直起腰,忽然笑:“你看,现在又只剩们两个。”
白琉璃似乎是懒得理他,转身穿墙而出,溜个无影无踪。
无心望着他消失方向,大声问句:“这怪吗?你忍心让她人不人鬼不鬼和混辈子?你忍心还不忍心!”
白墙上隐隐浮现出双蓝眼睛,是白琉璃在对他怒目而视:“为什不忍心?你又不是没找过女人!”
无心弯腰去解鞋带,感觉自己和白琉璃说不通。而白琉璃从墙壁中伸出脑袋,居高临下俯视着他:“你对桃桃到底是特别喜欢,还是特别不喜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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