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桃用手帕蹭去白琉璃头顶点灰尘,低声抚慰他:“你别生气啊,无心已经把猫头鹰赶走。”
无心弹开手指头上根鸟毛:“他都吃人家鱼,还好意思生气?桃桃,别擦,趁着天亮上街去,咱们棉鞋还没买呢!”
无心带着苏桃出去买鞋,白琉璃守着帆布包趴在床上,总算是得片刻宁静。
天擦黑时,无心和苏桃穿着棉鞋回来。两人洗漱过后,各自占据张小床。因为明天就要买火车票去长春,所以两个人很有话讲,递句聊个没完。说着说着又拐到猫头鹰身上,无心开始拿着白琉璃和猫头鹰打趣,非说猫头鹰是许仙。
白琉璃本来盘在无心被窝里,听到此处忍无可忍,悄悄游下床去,要去投奔苏桃。无心身上没有香味,手脚动动不老实,而且满嘴屁
气进门,手里拎着巴掌大块五花肉。
“没有肉票真不行。”他边进门边说话:“为这点肉,快给卖肉跪下——”
话没说完,他抬头看见猫头鹰,当即惊讶“哟”声。苏桃连忙告诉他:“猫头鹰给白娘子带条鱼吃。”
无心拎着肉走到窗前,抬手拍拍猫头鹰脑袋:“好孩子,谢谢你。”
猫头鹰没敢出声,生怕自己叫,屋子里就要刮阴风。
无心在肉铺苦苦哀求,终于花高价买来点猪肉,没有浪费道理。让苏桃自己上床休息,他把白琉璃放到腿上,自己把猪肉咬成小块喂给他吃。白琉璃吃着猪肉,对猫头鹰是眼不看。他对妖精向来没有兴趣,并且自视甚高,认为自己和只猫头鹰没什可说。
手里剩下最后块猪肉,无心把它喂给猫头鹰,又告诉他道:“知道你是好心肠,他不领情领情。以后你常来,给他带点小鱼小虾老鼠蛤蟆什,他好养活,十天半个月喂次就成。”
猫头鹰在窗台上横着挪小步,然后扇翅膀飞到床边。两只炯炯有神大黑眼珠亮下,他知道自己以后可以公然尾随他们。得意伸开只翅膀盖在无心大腿上,他不假思索想把白琉璃据为己有。然而白琉璃不耐烦昂头,对着他身体就是口。他吓得羽毛乍,体积登时增大倍。翅膀也抬起来,露出白琉璃怒气冲冲脑袋,以及嘴灰扑扑柔软羽毛。
无心最怕白琉璃发疯。乖乖把猫头鹰撵出去,他花半个小时为白琉璃摘净嘴里鸟毛。苏桃也在旁帮忙,嘴里嘀嘀咕咕:“白娘子不喜欢它,你看它那大嘴像雕似,多吓人啊。”
无心笑道:“别怕别怕,那鸟脾气挺好,就是个头太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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