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大人压低声音，皱鼻子瞪眼
对她说：“他可能是个妖怪！”
月牙垂着肿眼皮，审视着面前猪肉肥瘦：“爱是啥是啥吧，是个男就行。”
顾大人气笑
：“
也是个男啊！”
月牙开始切肉：“爹也是男。”
顾大人被她堵没话，心里知道自己不招对方待见，问题当然不在自己身上，而是月牙太过浅薄，被小白脸迷心窍。
颤，眼泪落进空碗里。
把握住无心手，她狠狠攥下，喉咙哽咽发不出声音。紧接着松手站起身来，她屏住呼吸快步走回堂屋。
日子还得照常过，月牙挎着空篮子出门，要去附近集市上买菜割肉回来。病场还要补补呢，何况无心少半个脑袋。
她前脚走，顾大人后脚就溜达出来。光天化日，他胆子特别壮，背着手围着柴禾垛转圈。末停在无心伸出来双脚前，他弯下腰细看半天，发现原来长生不老也长五根脚趾头，和自己是个样。
无心知道他来，然而缩在柴禾垛里没出声，手掌轻轻抚摩着自己头皮，头皮上面生着层睫毛长短头发，毛茸茸好像小狗脊背。自从吃过大碗打卤面之后，无心就没有胃口再吃自己。
顾大人心里痒痒挺好奇，走到柴禾垛上小洞前蹲下来，他用只眼睛往里看：“哎，你干什
呢？”
满怀自信走去院子里，他找到无心眼珠子脚踢开，
无心正抱着脑袋摸得心旷神怡，忽然受他打扰，就有些不大耐烦。侧过下半张脸凑上洞口，他把自己嘴唇亮给顾大人。嘴唇是薄薄带着棱角，紧紧抿住，里面舌头则是在翻江倒海搅动不已。顾大人以为他要啐自己，正想躲闪，不料无心嘴唇忽然张开，两排牙齿之间衔住颗黑白分明带血筋人眼珠子！
只听“噗”声，眼珠子向前直打到顾大人脸上。而顾大人屁股向后坐去，吓出脑袋白毛汗，耳边就听无心说道：“离远点，否则活吃你！”
顾大人翻身爬起来，回到堂屋自己舀盆水，开始疯狂洗脸。
月牙上午出门，中午回来，篮子里面除肉菜水果之外，上面还盖层层荷叶和几个莲蓬。莲蓬是买回来吃，荷叶是她向卖莲蓬孩子要来，预备用来做荷叶粥。把荷叶随手放在柴禾垛上，她拿起个大莲蓬，也不说话，直接俯身塞进洞里，然后径自向房内走去。
顾大人被眼珠子打脸，越想越恶心，把脸洗个通红，关公样向月牙告状，说无心吃人。月牙面无表情摆上切菜墩抄起切菜刀，低声说道：“爱吃啥吃啥吧，不吃屎就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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