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要拜师，找菩提祖师。”
“菩提？祖师？没有，只有酒壶
提，要不要？”
“要你何用？”
“哈哈哈哈！”酒壶大笑，唱曲首：“天地何用？不能席被，风月何用？不能饮食。
纤尘何用？万物其中，变化何用？道法自成。
烟霞散彩，日月摇光。千株老柏，万节修篁。千株老柏，带雨半空青冉冉；万节修篁，含烟壑色苍苍。门外奇花布锦，桥边瑶草喷香。石崖突兀青苔润，悬壁高张翠藓长。时闻仙鹤唳，每见凤凰翔。仙鹤唳时，声振九皋霄汉远；凤凰翔起，翎毛五色彩云光。玄猿白鹿随隐见，金狮玉象任行藏。
“这是哪里？”孙悟空问。
“这是哪儿？”忽也有个声音问。
孙悟空转头，啊！……那不正是假悟空？
只见他却无
金冠金甲，只在腰前系条草编
腰裙，赤着足，脸上神态也有大变，那种狂傲凶顽不见，倒是满脸稚气。
是虚无。
忽然个声音传来，象是那只松鼠：“猴子，你定要回来啊——”
“不是猴子，是齐天大圣孙悟空！”他喊，可是声音却只在自己思想里回荡。
而那松鼠声音却也分明从他头脑中传来：“你说你是谁？你只是只猴子啊。”
“不，不是……是……”
面壁何用？不见滔滔，棒喝何用？头大包。”
酒壶越唱越快，越唱越高兴，从地上弹而起，空中变成只大肚子胖熊，拍打着自己肚子嗵嗵作乐，唱：“生何用？不能欢笑，灭何用，不减狂骄。”
时间，天地间竟应他拍打鼓声大作，时间，天上飞鸟，地上树草，连石块都在蹦跳着应
好，正撞到俺老孙棒上来，咦，棒呢？糟，没有金箍棒，如何斗过他？
孙悟空忙先隐到边。
却见那假悟空却好象完全没看见孙悟空样，自顾自说：“那打柴说是这，怎不见座寺院？”
“你找寺院做甚？”地上声音道。
那猴子低头，却见是个会说话酒壶。
是谁，他想。
他直向黑暗深处坠下去，直到感觉完全消失。
仿佛阵叮咚仙乐，又象是叶上露水落在山中深潭，叶子变幻着色彩，在空中轻盈飞翔，穿越天和水界限，变成条鱼，又幻出人形，身影如雾朦胧，长发象风飘然，转眼又消失，只剩下悠悠歌声，咏叹着世间苍茫。时空中隐隐传来千万和声，又变成精灵狂笑。
“天，没有边没有界，心，是花园也是荒野光阴，在花绽开中消亡歌舞，却永不停下将片云纱与你，敢不敢、愿不愿、起飞越长空？”
他看见，那沙中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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