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不再理睬少女,转回头,看着少年。
老人自顾自陷入沉思。
最后老人撇撇嘴,叹口气,用老烟杆在陈平安肩头点,手臂和腿上各点两下。
刹那之间。
少年以侧卧之姿,手肘抵住脑袋,卧在长凳之上。
老人笑呵呵道:“疼啊,那就乖乖受着。”
然后老人瞥眼宁姚,没好气道:“让他自己坐在长凳上!”
老人随即嘀咕道:“给个小娘们背着,也不嫌磕碜。”
宁姚强忍住怒气,小心翼翼让陈平安坐在长凳上,只是她刚放手,少年就摇摇欲坠。
宁姚刚要伸手搀扶,少年虽然口不能言,仍是眼神示意不用她帮忙。
边看门人,光棍郑大风,可能是物降物,郑大风碰到杨老头,便是大气不敢喘模样,再无平时油滑无赖欠打德行。
杨老头挥挥烟杆,郑大风赶紧溜出屋子,带着店伙计起离开。
杨老头望着少女背后熟悉少年,陈平安。
陈平安此时嘴唇发白,浑身颤抖,双手几乎是拼死环住少女脖子。
杨老头不紧不慢地站起身,手负后,手持烟杆,来到少女身前,与少年对视,沙哑道:“与你说过多少次,越是命贱福薄,就越要惜命惜福,怎,稍稍遇到些挫折,就要死要活,那你怎当初不跟着你娘亲起走,岂不是更省事些?你姚师傅是对,他生前总念叨三岁看老三岁看老,你是个活不长久,哪怕教你好手艺真功夫,也是浪费,样要早早丢到土里去。”
老人轻喝道:“睡去!”
陈平安瞬间闭眼睡
老人抽口自制旱烟,看着少年身体和气象,啧啧道:“真是个名副其实破落户。好嘛,问心无愧倒是问心无愧。”
老人根本对少年刺骨疼痛无动于衷,“刘羡阳是什好命,你是什贱命,这多年心里也没个数?他死次,差不多都够你死十次,知道不?”
宁姚实在受不这老头子阴阳怪气言语,沉声道:“杨老先生,能不能先帮陈平安止痛?”
老人身形佝偻,转头斜眼看着少女,云淡风轻问道:“你男人啊?”
宁姚怒目相向。
宁姚目瞪口呆,在她印象中,杨老头应该是个慈眉善目老人,成天笑眯眯。
谁曾想是这个尖酸刻薄老头子。
老人讥讽道:“是不是很疼?”
陈平安微微点头,早已说不出话来。
当时在少女后背醒来后,大概是药效褪去,其实当时就已经开始发作,只是陈平安觉得可以撑撑,等到宁姚背着他到廊桥附近,他知道是如何也撑不下去,于是宁姚甚至顾不得取回溪边道路中那柄刀,就赶紧背着他赶往杨家铺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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