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静春正襟危坐,手握刻刀,破天荒有些为难,不知如何刻写印章篆文,“杀身成仁,舍生取义。对这个孩子来说,好像太大些,不妥当,也不吉利。安心在平,立身在正,是不是太虚些?可如果是三枚随手凿就急就章,好像又显得太没有诚意?”
齐静春转头望向窗外夜空,夜幕当中,星星点点,如颗颗夜明珠悬挂于张黑幕之上。
齐静春怔怔失神,良久才回过神,手拿起印章,开始下刀。
最终刻出“静心得意”四个古朴篆文,尤其以为首之“静”字,最为神意饱满,包罗万象。
齐静春
少年自己都没有察觉到,当他试图去按照图谱去练习拳架后,他不由自主转变每次呼吸快慢长短。
少年甚至异想天开,在溪水当中练拳,岂不是更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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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静春身前放着两枚印章,由最上等蛇胆石雕刻而成,皆不大,且都尚未篆刻印文。
白天,那位气质温润如玉年轻读书人,造访学塾,之后两人私下对话,远道而来儒家君子问他个问题,“先生可想继承某人遗愿,继续为万世开太平?”
生下来就是世间第等剑仙之体,哪里需要走这些山脚路程。连三百六十五座窍穴名字也记不全,气息如何自然流转,打从娘胎起就会啊……”
少女双手挠头,悲愤欲绝。
突然有个嗓音在门外怯生生响起,“宁姑娘?”
宁姚身体僵硬地缓缓转身,看到张极其欠揍黝黑脸庞。
她板起脸,不说话。
齐静春当时回答道:“容考虑考虑。”
这显然不是个如何令人满意答复,不过那位享誉半洲年轻君子,没有咄咄逼人,与慕名已久齐先生,聊聊小镇风土人情和小镇之外风云变幻,然后就告辞离去。
从头到尾,年轻君子都没有询问那块玉牌如何处置。
但是齐静春心知肚明,东宝瓶洲儒教书院这位君子可以忍,道教宗门那对金童玉女,佛教大小禅寺护经师、那位蜚声海外苦行僧,以及兵家代表人物,这三方势力都不太可能会顾忌山崖书院颜面,尤其不会听从他齐静春意愿,肯定会毫不犹豫取回各自势力压胜之物。
不过这些都是意料之中事情。
少年咽咽口水,歉意道:“是怕你忘锁门,就来提醒声,再就是如果宁姑娘晚上肚子会饿话,可以先去刘羡阳家做些宵夜,给宁姑娘拿过来,之后再去小溪那边。”
少女大手挥。
少年立即跑路。
路上,陈平安脑海中都是拳谱第式图画。
拳走人动,脚不离地,如趟烂泥,势如大雪及膝,缓缓而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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