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春和煦阳光下,高大少年抢过草鞋少年箩筐,自己背起,转头讥讽道:“远远看你背着箩筐,就跟小蚂蚱背大石头似,真是可怜,就发发善心,帮你背到廊桥那边再说。”
春风里,两个少年起走着。
“姓陈,以后要是学艺有成,定要要出去看看,娶到比稚圭还要好看媳妇,喝最贵好酒,住最大宅子,还要骑最快马!”
“要去看跟天样高山,去看比咱们小溪大上无数大河。”
“总之,刘羡阳绝对不会这辈子都待在这里等死。”
刘羡阳转头望向剑炉铁铺,“你说阮师傅到底谁啊,看着不像是多厉害人嘛,压得住那两拨人吗?”
陈平安安慰道:“人不可貌相。”
刘羡阳转头说道:“你陈平安看着像是穷人,那你是不是穷人?”
陈平安咧咧嘴,无话可说。
刘羡阳站起身,问道:“要不要帮你背到廊桥那边?”
,这支姓陈子孙都没出息,尽是些破落户,除死撑着没给四姓十族当奴做婢,无是处。
陈平安有次偷偷去找过那座陈氏老祖坟头,结果到地方,只是杂草,还看到许多狐兔,就是没看到坟头,其中有棵草鞋少年认不得树,不高,比镇上老槐树可要矮很多。
杂草丛生,狐兔出没,孤苦伶仃,树独茂。
陈平安摇头道:“娘走之前,要发过誓,可以当要饭,哪怕饿死,也不许给那些大户人家当下人。”
刘羡阳脱口而出道:“那你娘亲死前,不是还要你发过誓,绝对不可以去龙窑当学徒?”
春风里,高大少年憧憬着未来,草鞋少年细嚼着草根,个说,个听。
陈平安摇头道:“不用,也不重。”
“记得下次把箩筐还。”
刘羡阳说完这句话后,直接跳下巨石,在溪水中快步前行,溅起水花无数。
陈平安背起箩筐,小心翼翼下巨石,上岸后,缓缓向廊桥那边行去。
陈平安走段路程后,就听到身后传来阵脚步声,转头望去,是刘羡阳。
草鞋少年脸色黯然,没有反驳,也没有被揭短后恼羞成怒。
刘羡阳有些愧疚,又不是那种做错事后愿意说“对不起”三个字脾气,只得假装什都没有发生,起身道:“走走,挖井去,对,再跟阮师傅磨磨,争取让你来这边当个短工学徒,到时候想要摸石头也容易。”
陈平安说道:“不急,等那两拨人死心离开小镇再说,这段时间帮你看家。”
刘羡阳好奇问道:“你说为啥跟阮师傅拜师学艺,就能逃过劫?”
陈平安想想,不确定道:“就像突然下雨,你总得找个屋檐躲躲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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