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伸出干枯手掌,扶住桃枝,“有心人有心人,希望真能天不负吧。”
不知何时,读书少年郎赵繇奶
白发苍苍老人笑道:“桃芽,你跟那送信少年样,亦是‘有心人’啊。”
丫鬟得表扬,娇憨笑着。
老人突然笑道:“这两天有个远房亲戚要登门拜访,到时候桃芽你就跟随家里那几个孩子,起离开小镇。”
丫鬟愣愣,眼睛下子红,哭腔道:“老祖宗,不想离开这里。”
向极好说话老人挥挥手,“再看会儿巷子风景,你先回去,桃芽,听话,否则会生气。”
“孩子,真不进来喝口水?”
陈平安腼腆笑,摇摇头。
老人没有觉得意外,只是从袖子摸出把铜钱,递给陈平安,笑呵呵解释道:“今天家里有好事,这点喜钱,见者有份,图个吉利而已,不多,就十几文钱,所以你就放心拿着吧。”
陈平安这才接过铜钱,笑道:“谢谢魏爷爷!”
老人点点头,突然说道:“孩子,最近啊,没事时候,可以经常去槐树底下坐坐,见到地上有槐叶、槐枝啊什,就拿回家去放着,能够防蚁虫蜈蚣,多好,还不用你花钱。”
丫鬟只得怯生生离去,步三回头。
桃叶巷桃叶郁郁,尚无桃花。
老人轻轻呼出口浊气,跨过门槛,走下台阶,走向最近棵桃树,站在树底下,老人伤感道:“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真是再也见不到啦。”
老人回望眼自己宅子,呢喃道:“小镇得天独厚,本就不合大道,当初被圣人们硬生生改天换地,享受整整三千年大气运,历代走出小镇之人,多在整个东宝瓶洲开枝散叶,可是老天爷何等精明,所以是时候来秋后算账、跟咱们收取报酬喽。你们这些孩子,不赶紧离开这里,难道跟随们这些本就破碎不堪老朽旧瓷,起等死吗?要知道,死分大小,咱们小镇几千口人,这死,是大死啊,连来生也没。”
“所以啊,如今趁着老天爷还睁只眼闭只眼时候,能多走人是人。”
陈平安在台阶下,向老人鞠躬致谢。
老人欣微笑着,“去吧去吧,年之计在于春,少年多活动筋骨,肯定是好事。”
少年跑着离开青石板街面桃叶巷。
老人久久站在家门口,看着两边桃树,名身材婀娜妙龄丫鬟来到老人身旁,小声道:“老祖宗,看什呢?外边天冷,可别冻着。”
丫鬟服侍老人有些年数,知道老祖宗是菩萨心肠,少女对老人是有敬无惧,就笑脸嫣然,俏皮问道:“老祖宗,该不是想起少年时遇见姑娘吧?那位姑娘当时就站在桃树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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